nbsp;“有那个必要吗?”楚天齐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在上面签了“请王副主任参加”几个字,又把函件递给了姚志成。
姚志成把函件接在手上,转身走了出去。
……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郝玉芳来了,她一进来就皱着眉头,把手里几张报表递给楚天齐:“主任,全都弄出来了。”
“郝副股长效率挺高嘛!”说着,楚天齐接过了报表,又开玩笑道,“不过,也不用给领导甩脸子吧!”
郝玉芳忙说:“主任,我哪敢给你甩脸子?你好好看看吧。”她的眉头依然皱着。
楚天齐低头看起了手中报表,看着看着,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狐疑的问道:“没弄错?”
郝玉芳摇摇头,又点点头:“肯定不会有错,我核了两遍都是这样。还让会计核实了拿回的一些重要票据,他核下来也是这个数。”
“是这样啊,那也太离谱了,怎么以前帐上没有体现呢?”楚天齐追问。
郝玉芳鼻子“嗤”了一声:“你要不来开发区的话,恐怕到多会也没人盯这个事,永远帐上都体现不出来。”
楚天齐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指着报表说:“从报表上看,开发区的征地补偿款,总共已经下拨过一半还多,那就是说剩下的只有百分之四十多一点了?”
郝玉芳点点头:“是。百分之五十多的下拨款,只支付了被征户百分之二十,其余百分之三十多都被花掉或挪做它用,被县……一些人挥霍了。”她说话至此,戛然而止。
虽然郝玉芳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看到报表上一些特殊记录和标注,楚天齐明白,这些钱大部分都被原县长和原城关镇镇长挪用了。有的变成了消费票据,有的只有付款没有回款,也没有任何购物**,还有的是留下了一堆废铁。另有一小部分被原开发区主任借出去了,到现在没有一分钱回款。
而这些钱款所涉及到的三个人,均已在三年多以前锒铛入狱了,指望找他们追款,是别想了。
“那就是说,接下来的付款几乎会有一半的亏空,对不对?”楚天齐抬起头,“这些款项还能追回大约多少?”
郝玉芳叹了口气:“从帐面来看,应该有大约百分之十五是借出去的,另有这些废铁占到百分之五,但这只是理论上可以回款或变现,事实上没有一分钱是肯定可以回来的。好多欠款人都不知何方神圣,有的已经破产,有的已经转产,有的根本连一点信息都没有。”说到这里,她话题一转,“但欠被征户的百分之八十补偿款,却是实打实的。如果,县里能把剩下的补偿款全部拨付到位的话,那还要亏上大约百分之四十。我这还是假设县里全额拨款的情况。”
楚天齐长嘘一口气,心道:怪不得当时自己解决上访以后,有好多人说自己“苦头在后头”,看来光这件事就够自己喝一壸了。现在开发区没有任何收入,亏空百分之四十的补偿款,又该到哪去弄呢?
此时,楚天齐又想到了另一层:怪不得城关镇从镇长到温斌都这么配合,他们肯定对于前任留下的烂摊子也是头疼不已,正等着自己接过来呢。
“笃笃”,敲门声响起。
楚天齐看向门口方向,说了声“进来。”
屋门一开,王文祥走进了屋子。
看到郝玉芳也在,王文祥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主任,去省商务厅的事,能不能换别人去?”
正为了补偿款的事犯愁,没想到王文祥竟来添乱。于是,楚天齐说话挺冲:“什么意思?”
听出对方语气不善,王文祥一笑:“主任,你看这上面写着要行政一把手去,我去合适吗?再说我也有事要忙。”
从王文祥一说话,楚天齐就猜出了对方的小心眼,知道这老小子是担心出差期间,后院起火。他看了看对方,也笑了:“好啊,那我可以去。反正除了咱俩正科外,别人更不够格。不过,暂时就要麻烦王副主任主持几天工作了。”
“没问题,能替主任分忧,我万分荣幸。”王文祥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好吧。”楚天齐看着对方,玩味的说,“不过有一件小事,王副主任必须得在我出差期间,给办了。”
王文祥又是给出了三个字:“没问题,你说吧。”说话时,他已经露出了笑纹。
“再有不到两周,就该支付老百姓的征地补偿款了,你必须到县里把钱要下来,给老百姓付了。没问题吧?”说着,楚天齐眉毛挑了挑,“我正愁这事呢。”
“啊?”王文祥一惊,怔了一会儿,马上陪着笑脸道,“主任,我……我还是去省里开会吧。你忙,我不打扰了。”说完,王文祥三步并做两步,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