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深顿了下。
他还没来记得思考该怎么准备之后的措辞,就被澹澹的男士木质香水味包围,庄尘煦轻轻抱住了他,如同安抚年幼的孩子睡觉一般,在他后背拍了拍。
“我明白的,我也有过这种感受,当初她离开的时候,我也怀疑过是不是有人害她,可猜忌只会让你陷入负面情绪里、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你不该这样,”庄尘煦叹息道,“不要乱想,好好上学,行吗?”
至此,庄深觉得这件事没有和庄尘煦讨论的必要。
况且真相还没水落石出,这些话的确只能当做猜测,在原着里赫娴的死就半句话,要解开这层真相却并没有那么容易。
庄深准备等之后自己再过来拿走这些药,同时他也想到另一件事。
外公走前给他留了封信说成年后再看,当时想来想去,还是赫娴这里最安全,来的时候就顺便藏在了这里。
庄深将那封信找出来,外公给他写了两页信,一半是描述当年一半则是让庄深展望未来,最后提了一笔,他给庄深留了套房子,里面的东西庄深都可以用,藏在信纸里的就是一枚钥匙。
庄深没把这件事瞒着庄尘煦,他对钱财和资源向来不怎么在意,庄尘煦知道后,干脆带着他过去一趟。
以前的庄深还会对于拥有自己的房子抱有一丝期待,希望有个家,现在发现装修得再好的别墅还不一定有宿舍住得舒服。
他此时已经对房子过于麻木,直到检查房子时看到某间房里摆的东西,才明白外公信纸里说的“里面东西你都能用”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件比主卧还要大的收藏室。
庄尘煦也多看了几眼,不过他对于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兴趣:“我听说外公喜欢收藏古董和名表,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
庄尘煦不喜欢和人扯家事也不垂涎家产,这个听说很有可能是从上次那几个亲戚口中听来的。
而那些亲戚垂涎三尺的古董、名表……全都陈列在这里,总价值比这套房还贵。
庄深对着玻璃橱柜里的名表看了几眼,听庄尘煦说:“这件事最好不要说出去,不然被有心之人知道会有些麻烦。”
庄深随意地点点头,他注意力全被一块表吸走。
那块表他印象极其深刻,就是当初沉闻寻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的限量表。
庄深打开柜子把它取出来,庄尘煦以为他感兴趣:“要戴上吗?”
庄深只是看了看,重新放回盒子里装好:“送人。”
因为庄深不在学校,习惯了上课的沉闻发现课堂越来越枯乏无味,只是没想到没等来庄深,倒是先等来了他的快递。
沉闻在宿舍门卫那看到了他的名字,而寄件人就是庄深。
蒋淮在旁边好奇道:“你有没有问深哥家里什么情况?你不好奇吗,深哥平时看着那么节俭,家里人居然开迈巴赫!你知道他家里做什么吗?为什么他之前一点不显山露水?”
沉闻懒懒地垂着眼,顺了桌子上的小刀将包装划开,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这么好奇,你干脆去公安局查他户口吧。”
蒋淮呵呵笑了两声:“我就是好奇,好歹你们关系亲,你都没问?”
沉闻将包装弄开了,说:“没。”
的确是好奇过,不过他懒得去查这些事,到了时候总会知道,没必要一时心急就把别人的老底都翻出来,还不如等着对方一点点自己说出来。
蒋淮猜测:“不知道你看过江市富豪榜没有,去年排名第一的企业家就姓庄,你说他会不会就是庄深的爸爸?”
沉闻开纸盒子的手不停,听到庄深爸爸的语句眼里有些不悦。
蒋淮察觉他没回话,又立马捧了一句:“不管怎么样,肯定没有你们家有钱。”
见沉闻对此完全不感兴趣的模样,蒋淮只能感叹一句:“还是我闻哥澹定!不过深哥给你送了什么啊……”
沉闻将纸盒子扔进垃圾桶,看到了里面的表盒。
蒋淮凑过去看了一眼:“深哥这是专门给你礼物吧,今天是你们的什么纪念日吗?”
沉闻也看出来这份快递并不普通,不过他仔细一想,今天不是特定的日子。
他缓缓将盒子打开,方才一直漫不经心的表情微微一凝。
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块保养很好、镜面一尘不染、他分外熟悉的手表。
正是他当初找了很久都不知道从哪找起、全球仅有两块的手表,当初中国那名收藏家花了两亿拍下来,没想到物是人非辗转到了他的手上。
“卧槽?!”蒋淮惊呆了,他对这块天价限量表记忆深刻,明白这块表对于收藏癖的沉闻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那块表吗!深哥怎么有……他居然能买到你都买不到的手表,深哥这是什么家庭啊……”
在蒋淮不断逾越的视线中,沉闻“咔”的一下关上盒子,阻挡了他试图伸出的手。
沉闻回想起当初庄深说想送他表的画面,那时候他只觉得庄深郑重其事的表情挺好玩。
现在有点笑不出来。
他那个看起来有些节俭的男朋友,到底是什么家庭,才能拥有这块富豪们都求而不得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