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抚摸了一下鞭子的末尾, 安明晦转头微笑着看向表情还有点懵逼的乔尔:“我还要跟我们的客人继续玩些游戏,可以麻烦你回避一下吗, 乔尔?”
乔尔:“呃……好的, 那你注意点别玩死了。”
说完, 乔尔便动作有些僵硬地站起身, 面上还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在离开这间地下室之前还犹犹豫豫地回过头说了句:“那边的桶里有清水, 你如果真想玩点特别的可以用那个给他洗洗。”
安明晦的微笑快要裂了:“这就不劳你关心了。”
在乔尔关上门离开之后, 他便放下了手中的鞭子, 转身从刑具架对面的另一个柜子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放到那桶清水里将其浸湿, 然后又仔细地拧干到微微湿润的程度。
这个城堡里的大部分房间都是原主亲自布置的, 包括这间地下室也一样,而在这些事情上原主向来追求完美, 所以柜子里不仅有毛巾, 甚至还准备了红酒之类的物品, 以保证即使是在这里对囚徒施加刑罚的血族也能足够舒适。
安明晦拿着毛巾回到埃菲特面前, 轻轻擦掉了对方脸上已经干涸而没有被手帕擦拭干净的血迹,
埃菲特并不挣扎地任由他动作, 眼睛看着那神情专注的温润面孔, 费力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笑:“不继续游戏吗?”
“很遗憾,我不喜欢接手其他血族的猎物,那些由除我以外的家伙留下的痕迹真是十分肮脏,非常扫兴。”他对于刚才那尴尬的情况绝口不提, 模仿着原主会有的态度和口吻回答着,手上的动作却依然轻缓,“就好像您现在的这个模样,简直令人作呕。”
与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埃菲特不一样,这位吸血鬼先生身上穿着整齐干净的黑色燕尾服,一头黑色的短发也被仔细打理得十分妥帖,从头到尾看起来都像是一个优雅而有品位的绅士,被这样的对象以轻蔑的目光注视着,即便是他自己也会觉得自己此刻一定像极了一个以乞讨为生的可怜虫。
“况且您的身体状况已经十分糟糕了,折磨一个奄奄一息的猎物更是一件乏味的事情。”擦净了埃菲特下巴上最后一点血迹,安明晦将视线转移到对方腰间被烙铁烫下的痕迹,只见那里已经被烧得火红的烙铁烫得血肉模糊,连带着些许烧焦的衣物也黏连在伤口上,看起来既残忍又恶心。
目光闪烁了一下,安明晦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将手里的毛巾翻到干净的一面,轻轻擦拭起那附近的血迹,同时也还没忘记自己此刻还处在吸血鬼的城堡中,嘴上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作为人类而言您必然是一位伟大的人物,可是您看啊,为了守护那些愚蠢的民众,您被在您眼中肮脏邪恶的黑暗生物烙下这样的痕迹,而那些愚蠢的人民会为此感到内疚惭愧吗?不会,他们只会庆幸您的牺牲换来了他们暂时的平安。”
再次低声笑了笑,埃菲特回答道:“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会被一名吸血鬼同情。”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要知道我并没有在同情您,就像您也不会同情一只即将被端上餐桌的家畜一样。”安明晦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小心地摘下那些和血肉黏连在一起的碎布,他觉得这一定很疼,但埃菲特依然没有发出哪怕一声痛呼,“我只是喜欢在您这样的英雄面前揭露一些残酷的事实。您守护的人民是自私的,如果现在我将您转化为血族,那么您将和那些低贱的吸血鬼没有任何区别,同样会被人类绑上火刑架。即使如此您也不觉得后悔吗?”
他所说的这些看起来像是单纯的在鞭笞对方的精神,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并不完全是编造出的谎言。
原主最后将埃菲特骗入陷阱时,正是借助了许多愚昧无知的人类才得以达到目的。被自己曾经用性命和鲜血来保护的人们所背叛,在安明晦看来这实在是太过讽刺了。
埃菲特微微抬起头,那双如天空般蔚蓝的眼睛还是明亮依旧,他直视着面前的这位血族,笑得十分温和,眼底不见丝毫阴霾:“您真是幽默,我又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沉默了片刻,安明晦从烧焦的伤口上取下最后一块布片,然后嘴角始终保持不变的微笑不由得加深了几分,看起来也多了些真诚与柔和,他回视着埃菲特,声音依旧温润动听,“原来是这样,那么请允许我对您致以敬意。”
“以及,这是我送给英雄的一点小礼物。”
语毕,安明晦的指尖点在了那处烙痕上,随着指尖散发出浅淡的光芒,那处伤口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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