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好几日,白凛都没机会再见到弗兰,倒不是因为躲着他。
因为时疫的缘故,弗兰本就一直在外奔波,最近感染者大幅度减少,他的神力似乎起了作用,故此更加上了心思,想要治愈更多的病人。
没有了主人在跟前,他这个贴身男仆没了意义,他的任务本就是贴身照顾弗兰的一切饮食起居,打扫轮不到他,干活更不需要他,白凛整日像个幽魂般晃荡在主楼的每层楼。
于是侍从们总能看见穿着高领衣服的少年于各个时候神出鬼没,所有人见到他第一眼都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脸庞上,那里的伤疤已经没了,取而代之是光洁的脸颊,再配上那身高领衬衫,颇有几分养在家中的贵族小少爷的感觉。
伤疤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暗地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揣测伤疤的消失与神官大人有关。
他们看向白凛的目光多了几分妒意,短短几日就能让神官大人出手相助,也不知是使了什么迷魂计,勾的神官大人鬼迷心窍的。
还不知自己已然被认定被人迷了心窍的神官大人,此刻正在跟一帮贵族虚与委蛇,就在方才,最后一个感染时疫的病人转危为安,城中此刻热闹非凡,家家户户走出家门,肆意挥洒着鲜花庆祝。
不出半时,弗兰已然被鲜花的海洋所笼罩,最后还是杰克拼了命将他带出人群,安然无恙的回到马车里。
然后就被一帮贵族半胁迫的请到了王宫。
“听闻城中最后一个时疫病人情况好转,这一切还是神官大人的功劳。”公爵马克里微微一笑,两撇小胡子随着笑意抖动着。
“现在城里的所有人都在歌颂神官大人,称赞他是上帝派下凡间的神人。”子爵皮埃尔立刻附和道,嘴上虽说是夸赞,眼神却不时瞥向老国王,见他依旧乐呵呵没有半分不悦的模样,顿感无趣不再接话。
杰克在后头默默捏了把冷汗,这帮人恭维弗兰绝不是出自真心地夸奖,老国王为人猜忌,如果神官的名声远高于自己,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个好事。
为了能够维稳自己的统治,老国王是绝不会放任其自由。
“如果不是国王采取的措施到位,即便我再厉害也无济于事。”弗兰不听从他们的夸赞,态度谦逊,将所有的功劳悉数推到老国王身上。
位置站到越高的人越喜猜忌,让出点功劳去不会坏了大事,反倒是自保的最佳方法。
老国王虽是笑的乐呵呵,心底究竟是怎么想的谁也猜不出,他举起酒杯高声道:“话虽如此,弗兰你日日夜夜在外奔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杯酒算是我敬你的。”
余下人立马跟着举起酒杯,装模作样的说着恭贺道喜的话,弗兰一一应下,心底却不敢松懈片刻,他有预感,这顿饭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下一秒老国王放下酒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