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翕动着双唇,拉着殷亭离的衣袖摇着头,艰难道:“殿下,你不要这样,我难受……”
白凛有多难受,殷亭离也不会比他差到哪儿去,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人在身体搅来搅去的那般,疼得要命。
他用力一甩把白凛甩到了地上,别过脸,哆嗦着:“白凛,你走吧!”
走?如今叫他走?
没事的,殿下只是在气头上,过几天就好了。
到时候再跟他和和气气的说,今天这个时候不对,这天色都不对。
黑压压的跟死了人似的怎么会对呢?殿下今天心情不好全都怪这该死的天气,呸!
白凛爬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他的背影,暗哑道:“殿下,那我先回白府去,等你气儿消了我再回来吧?”
只见殷亭离沉吟了片刻,又往自己的怀里摸了摸,拿出一块白玉质地的精雕细琢的虎符。
他握着虎符片刻,又走到白凛的面前,道:“这块虎符,本王还给你。”
不等白凛反应过来,殷亭离直接把虎符塞进了白凛的手里。
白凛看着手中白晃晃的虎符,只觉得手中的虎符比他握过的长枪还重,比他在战场上杀敌还要费劲儿,重得都快要把他这条举过千百斤玄铁的手臂给弄折了。
随后殷亭离没能再说上那么一两句,转身离开了大厅之中。白凛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大厅,紧闭着已经红肿的杏眼,深深吸了几口气,好似吸了这么几口气,他就不会觉得憋闷了。
白凛没有在王府过夜,他没办法在这种时候还继续待在这里,就算殿下不赶他走,他也觉得有些没脸待着。
连夜吩咐了竹芷竹宁打包了一些东西乘着马车又回到了白府,白凛抬眼看着眼前一目了然的两个大字“白府”,微微发愣起来,他没想到这里是他的家却也是他不愿意进去的地方。他又转头看了看成王府的方向,又想到了第一次去成王府的时候。
他深深叹息一口。
竹芷不清楚今天少爷跟王爷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肯定是吵架了,开口安慰道:“少爷,如今深秋了,夜寒露重的,咱们还是先进府吧?”
白凛没有开口说话,只转过头来,轻轻点了点头。
成王府,殷亭离正坐在香凛殿内的软榻上,一旁的炕桌上放了一堆的酒壶,他拿着一壶酒倒进嘴里。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月九,觉得心烦起来,让他憋得慌想要发泄。
他一把摔了手中的酒壶,呵斥道:“月九,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不懂规矩。”
“来人,李管家,把月九给我拖出打。”
……
没人应他,他缓了缓,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声道:“月九,阿凛平安回府了吗?”
这是月九叹息道:“白将军已经平安回府了。”
“那就好,那就好……”
殷亭离听到这话也就安静了下来,随后就这般四仰八叉的倒在软榻之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