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自己却伤害了阿凛,他把阿凛给气吐了血,如今怕是还昏迷不醒吧!
就算阿凛醒来了,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原谅自己。
殷亭离感到内疚非常,猛地朝着自己脸上扇了上去,扇了好几巴掌,他这是替阿凛打的,惩罚如此愚蠢的自己。
若是下属们知道自家王爷一个人在房内像个疯子般打自己的脸,恐怕是会以为王爷疯了。
殷亭离也觉得自己疯了,不然怎么做出这般让阿凛难受的事情来呢?
白凛被竹芷竹宁带去医馆以后,瞧了大夫。直到他醒了,他已经回到了白府,这一路上,他是怎么回来的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盯着昏暗的空荡荡的房间发起了呆,他想开口说句话,却发现是如此的艰难,就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他都没有了。
眼睛又不争气地来使泛起蒙蒙的湿意,一点点蓄积在眼眶里。直到泪崩,决堤,眼泪不断地从两旁的眼角滑落至耳廓,又滑进了脖颈。
一滴滴的泪水滑落,白凛再也忍不住痛苦了起来。
“呵呵……呲……”
喉咙里就像吞了烧红的煤炭一样,艰难的发出一两声嘶哑与这寂静的空间做起了斗争,可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隔间的竹芷竹宁听见了动响,都赶紧跑进屋里,担忧道:“少爷,可是哪里难受?”
“少爷哪里不舒服的?”
白凛没有觉得哪里疼了,哪里难受了?只觉得自己的心疼的厉害,他想问问他心疼,还有没有办法?
可,开口说出一个字的力气都如此艰难,更别提是这么一句重如泰山压顶的话。白凛没能说出来,继续痛苦着。
竹芷第一次瞧见少爷哭的这般撕心裂肺的,自己也不禁跟着一起难受了起来,掩着泪。
白凛想,殷亭离如今就要这般轻描淡写的结束吗?他怎么能这样?明明最先动情的不是他,可如今舍不得,心疼的却又是他自己。白凛觉得这样真是好没有道理,为什么让他这般心痛。
直到天黑,白凛连继续配合着眼泪表演的一两句沙哑声都已经没了,他盯着黯淡无光的床顶发着呆,上面被不远处还在倔强的火苗照应得忽明忽暗。屋内寂静得他都能听见自己薄弱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个不停地声音。
他不知道夜已经有多深,只记得竹芷把本来就不怎么亮堂的屋里的蜡烛剪了好几支,还听见了京城中的夜间游行的更夫敲响了好几次竹梆子了。
白凛没想到走到了这一步,想到自己去边境找殷亭离的时候,想到如今他也已经知晓了一切,想到他真的能做到不带一丝犹豫的狠心地一脚把他踹开了,也没让他能有个机会去解释。
可是,白凛你就算是要解释你能解释出个什么花儿样来?告诉殷亭离,说自己没有想过要害他?说自己没有利用过他?说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
他还真没脸说出这些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