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是,坐在酒楼中独自饮茶喝酒的楚若桁却是并不高兴。
他的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唯有身后站着的仆人。
满桌子的饭菜,竟然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吃着。
楚若桁郁闷的看着满桌子的菜,有些不高兴的将筷子甩在了桌子上。
他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吃饭,他应该有着其他很要好的朋友和他一起才对!
正思索间,一道吵吵嚷嚷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中。
楚若桁眉毛微微蹙着转过头去看。
他的正对面,窗户口的正对面,也是同样原特色的酒楼
他的窗户口,正对着的,也是另一桌包厢客人的窗户口。
他能够清楚的看到窗户口处几个人的样子。
是三男两女。
男孩子和女孩子他都认识。
男孩子分别出是白麟,杨青风和穆然。
女孩子则是柳玥和柳依依。
五个人正在异常欢乐的吃酒聊天,脸上带着极为璀璨的笑容,笑容看起来就让人赶到心情很好。
楚若桁刷的站了起来。
五个人的样子和装束,同样的也是大人的模样。
楚若桁有些着急的抬手指着他们:“你们,你们竟然背着我出来吃酒?!”
窗口的对面,正在吃吃喝喝玩乐的五个人,察觉到了楚若桁的动作。
他们齐刷刷的朝着楚若桁看了过去。
五个人都纷纷抬着下巴,眼神倨傲,带着不屑。他们斜昵着楚若桁,似是在说:“你凭什么和我们做朋友?”
看了一眼过后,他们直接转头,继续他们自己的愉悦活动去了,连理楚若桁都没有。
楚若桁大受打击的身子剧烈摇晃了两下,有些仓皇的踉跄了两步,脸色极为的难看:“为,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理我?”
楚若桁心脏抽疼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异常难过的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
环境中的楚若桁因为他的小伙伴们讨厌他还难过着,现实中才五岁大的楚若桁,则是身子蜷缩着在地板上躺着,他将自己缩成了一团,看起来极为的可怜。
他还在拼命的缩着自己的身体,小脸惨白一片,眉毛死死的拧巴在了一起。
他的身侧,也飘飘忽忽的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是他的伴生灵。
他的伴生灵,是一个年龄并不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年纪,穿着粉色的衣裙。
她咬着唇望着痛苦低喃,沉浸在悲痛中的楚若桁,陷入了纠结和犹豫。
*
白麟的情况和楚若桁的情况一样,他也是在一进入小黑屋后,就直接的躺倒在了地上。
不同的是,他的脸上并没有痛苦的神色,反而一片镇定的坦然自若着。
幻境中的他,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帝王。
他坐在高位上,看着文武百官朝他跪拜,看着所有人对他俯首称臣,看着自己的子民,自己的国家如何一日一日的强大起来。
然而,几个守卫匆匆来报的消息,却让他的淡定不复存在。
“报!!!皇上!南方贼寇带着三万人马来了!”
“报!!!皇上!北方的贼寇也带着人过来了!”
“报!!!皇上——”
白麟唇色发白,他强装镇定的维持着朝堂上的纪律,还是一点点的部署着战略。
陷入了国家大事的斗争之中。
*
杨青风的年龄,说是和太子的一样大,但是实际上,他却是要比太子早出生了那么三天的时间。
他的性格从小的时候就是沉稳异常的。
因为他的爹娘,总是在他的耳边告诉他,他的身上肩负着异常重大的职责。
他们全家人的性命,全家人的未来,都在他的身上。
他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情,都有可能让他们全加上上下所有人遭受万劫不复的下场。
杨青风整日谨慎无比的前行着,每一日每一日。
纵然他知道太子和楚若桁是真心的拿他当朋友,将他当做了交心的好兄弟,但是,他也不敢赌。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他害怕,害怕因为自己的失误,连累全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
这样的害怕,一直都在他的身上压着。
在幻境中,也正是这么发生着。
杨青风看到,成年后的自己,在朝堂上大展才学的自己,因为太过于的张扬,引起了他人的不满。
遭受他人的陷害,引起了皇帝的猜忌。
皇帝拿着一桩桩一件件,他并不知道证据甩在了他的面前,表情严肃,声音冷厉的呵斥着他,要将他们全家人都发配到大牢中。
杨青风惊恐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彷徨着。
*
每一个人都在经历着自己最为害怕的事情,然而这之中,唯有穆然的幻境,并不是痛苦的。
穆然茫然的坐在房间里,看着在他面前一件件脱衣服的白珩,有些慌张。
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发展成这个样子?!
不是说进入幻境之后,他的记忆就会消失吗?
还有——他所经历的幻境难道不应该是他最为害怕的事情吗?为什么他看到的却是白珩在脱衣服?
难道他害怕的就是白珩脱衣服???
穆然手微微用力的抓住了被子,声音干涩的低声道:“你……你脱衣服干什么?”
白珩放在裤子上的手微顿。他偏了偏身,优越的身材显露了出来,腹肌若隐若现的,挑眉勾唇道:“自然是干该干的事情。”
穆然喉结上下滚动,更加慌了。
这什么,这都什么,这不对啊!
白珩手轻动,到底是没有再往下脱下去。
他朝着穆然,一步步的迈了过去,似雪般的面庞上,此刻尽是邪气:“圣子殿下……”
沙哑撩人的语调,好似火焰一样,一下子把穆然给燃烧了起来。
眼瞅着白珩已经到了他面前,穆然刷的起身,站了起来。
白珩看了他一眼,坐在了床边。
“你,我,我们——”穆然脸通红一片,磕磕巴巴的道,“我们不能这样。”
白珩盯着穆然看了一会儿,突兀的笑了声:“圣子殿下,不过是疗伤而已,你脸红什么?”
“……啊?”穆然眨了眨眼,迷茫的抬起了头。
白珩顺势侧过了身。
洁白如玉的肌肤上,腰间,竟是有着一大块似是被火灼烧过的伤疤存在。
伤疤呈现着不正常的乌青,竟是透着无端诡异的美感。
穆然心脏微微颤抖,心没来由的疼上了几分,唇抿了抿:“这是什么?”
白珩哼笑了声,道:“圣子殿下,你不是说,你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回报我吗?怎么连我腰上的伤口怎么来的都不知道了?”
身后长久的没有传来回应。
白珩眉毛动了动,意识到了不对,转头看去。
刚刚还不知为何莫名怂着的白袍少年,此刻脸上竟是布满了豆大的泪珠,他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呜咽。
白珩登时慌了神,连忙起身:“你哭什么?”
白珩手足无措的安慰着穆然,只觉得今天的圣子殿下异常的奇怪。
行事动作,看起来都像是幼稚的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竟然还因为看了一眼他的疤,就哭了起来。
穆然现如今看起来虽然是一个成年人的存在,但是他却是并不带丝毫记忆投生的。
纵然有些刻在DNA里的东西他几乎是下意识反应的就能够说出来,但是其他的时候,他和一般的孩童并没有什么异样。
穆然哭的实在是太凶了。
往日里冷静无比,永远自信张扬的小少年,在触及到自己所爱之人的事情上,却直接失去了自己的镇定。
穆然哭的实在是太委屈了。白珩那张总是凶的不行的脸也放软了下来,他轻轻拍打着穆然的背部,有些小心翼翼的轻声细语的说着:“不知道没关系,我告诉你。
你忘记了,这是你当初去大陆上找我时,对我做的保证。”
死气过于浓重的大陆,让曾经还是圣子殿下的穆然,不得不去查看一趟。
然而,刚刚到达大陆上他就昏死了过去。
三天后,守卫们来,将穆然带走了。
再一次前去,大陆上的死气消失,剩下的,只有一个与穆然一样大的孩童。
实际上,那孩童就是那些死气的化身。
穆然虽然在大陆中昏迷了三天的时间,但是这中间,他苏醒过。
他和死气做了交易。
死气化为人跟在他的身边,而他,也要一辈子的和他在一起生活。
孩童的身上有着无数黑色的火焰形伤疤,那些是他化成人形,强制性封印自己的代价。
彼时的穆然,会每日都用自己的灵力为他疗愈。
所以才会有刚才的一幕。
穆然抽抽搭搭的听完,疑惑地询问:“你,你不是在变成孩童后,就没有记忆了吗?为什么你还记得这些?”
“没有记忆?”白珩眉毛皱起,眼神严肃警惕,“是谁告诉你我是没有记忆的?我的记忆从未消失过。”
“轰隆!”
穆然脑袋好似被雷电劈中一样,心中有些慌。
穆然连忙抓住了白珩的手,想要再问他什么。
下一秒,他的手却是直接从白珩的手上穿了过去。
幻境,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