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萧条的精致移开眼,目光落在翰林脸上,淡淡的。
“翰家没有这么不争气的人,如果你走不出来,就滚!”
爱之深,恨之切。翰林当时说出这话就后悔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他只能祈愿安想经此之后能重新振作。
是安想这些天来对他们说的唯一一句话,只有一个字。
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惊的望向她,而紧随震惊之后,是急切而担心的神情。
“安想,你舅舅不是这个意思。”翰佩贞急急忙忙的解释着。
“对啊,他就那德行,别搭理就行。”alle在一旁附和。
安想微微抿起嘴唇,目光淡淡的扫过众人,然后起身,没有再说一个字。
看着她的背影,alle愣愣的问道,“我刚才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翰佩贞瞪了他一眼,焦急道,“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啊。”alle笑道,“你看啊,总算有反应了不是,这比前阵子好多了,对吧。我刚还在想,要我姐一直这样下去,我恐怕都要失去语言能力了。”
“那你听见她刚才说什么了吗,她要是离家出走怎么办!”翰佩贞提心吊胆着。尽管安想肯说话了,但情况仍不容乐观,她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的。
“你想多了。”alle打了个哈欠。
“我告诉你啊,你姐要是离家出走,你也不用回来了。”翰佩贞瞪了儿子一眼,撂下狠话。
alle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情不是一丁点儿郁闷。
他开始怀疑,他还是他妈亲生的吗,这差别对待已经够明显了,现在的意思又是安想要有个什么意外他也得跟着陪葬吗,这这这……
确定他不是充话费的时候送的?
安想上楼收拾衣服,她不是说着玩的,离开这本就是迟与早而已。
当初,如果不是翰林扣下孩子,她未必会住在这里。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你舅舅就是担心你,你还真的要走吗,你就舍得我们吗。”翰佩贞急忙制止她,将她已经折好的衣物重新挂进衣柜。
“没有什么舍不得的,我一个人习惯了。”安想淡漠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算不为我们,你也得为两个孩子着想啊,你现在这个样子,搬出去怎么照顾他们?”
安想没有再说话。
翰佩贞的话没错,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是她要离开,非如此不可。
“您让开。”安想维持着最后的礼貌。
她不是性格乖戾的人,只是她现在的情况很容易烦躁,而当她烦躁起来,她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她也不知道。
“我不让。”翰佩贞整个人横在安想面前,挡住安想的去路。
“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所以我的事你无需操心,因为我根本不会领情。”安想内心的情绪压抑得太久,即便这不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即便她也贪恋这种母亲关心的感觉,但是,伤人的话她还是脱口而出了。
她习惯了当一只刺猬,受伤的时候蜷缩成一团,既刺痛别人,也让自己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