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就越来越多了。欲/望就像一个永远无法填满的洞,越是接触地多,他就越是无法自拔。
秦子聿没有住在酒店里,他提供给聂言的住址是一户私人住宅。
见两个人联袂而来,陆津恢复了正常,而他脖颈上隐隐约约的红痕也让秦子聿明白了一切,他淡笑着让出了空间,走到隔壁:“人在里面。”
聂言点了点头,还是不忘说了一声谢谢。
已经明白了一切的陆津也冲他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倒让秦子聿呆了呆,冷静的脸上有瞬间的怔忪。
被关了一夜一天的人已经醒了过来,吊着的三角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在看到陆津和聂言出现的那一刻,那人眼中的凶狠全部转为了畏惧,他朝里面缩了缩,避免与两人目光相对。
陆津抬眼看了看四周,外表平淡无奇的屋子,内里却有无数乾坤,难怪他能开启聂言的新车,却无法突破秦子聿设下的重重壁障。
联想到秦子聿私生子的身份,这一切也并不是很难解释。
“你是谁?”聂言弯下腰,与那人的目光平视。
那人转了转眼珠子,良久都没有说话。相反,他的眼睛却在这一刻变得诡异无比,眼白翻出,立刻占据了整个眼眶,隐隐有血色渗出。
“哼!”
陆津再去看时,却发现那人的眼眶竟然渗出了血,血滴从面颊上慢慢滴落到胸口,速度缓慢至极,与他白色的眼珠相映,却自有一股恐怖至极的感觉在蔓延。
“你以为,这种催眠手段对我有用?”聂言轻轻的拨开了他的手指,“恐怕你这么多年练下来也不容易吧?”
那人的眼睛在倏然间彻底布满恐惧。
催眠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这么多年间他纵横各大区,为各行各业的人物卖命,却鲜少有失手的时候。
这个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能破开他的催眠?刚才,就在刚才,就在他以为如同数次之前一样成功了的时候,却觉得脑海和眼睛被一个尖锐的东西刺中,下一秒,他的脑子就是一空,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你就是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他的么?”聂言面色不改,低声问道。
那人始终没有回答,他似乎沉浸在催眠失败的痛苦中久久不能自拔,半晌之后,那人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醒,陆津能看出来,他是渐渐接受现实了。
这种人的长相一般都很平凡,职业的特殊性注定了他们不能有太过吸引别人的长相。他们同样习惯数十年如一日的游走于危险的边缘,挣着高昂的佣金,唾骂着光鲜亮丽的被绑者,沉浸在对自己技艺的骄傲之中。
对这种人而言,最珍贵的是自由。
而此刻,他处在封闭的房间之中,面前的人又掌握了他的一切,他根本找不出任何逃跑的理由。
“谁派你来的?”
那人勾了勾嘴:“你说呢?”
“你是谁?”
“你应该明白,我们这一行最注重道义,或许你能够捉住我,可你没办法从我嘴里掏到一点儿东西。”
那人说到这里,竟然“嘿嘿嘿嘿”笑了起来,带着一丝得意。
聂言面色愈冷。
他下一刻吐出的话却让那人如堕地狱,惊愕的神情止都止不住。
“于春明,卫区人,师从李铁手,专习催眠术,35年前第一次在中央区作案,强奸19岁少年……”
“闭嘴!我不是于春明!”
那个耻辱性的名字,一直是他一生中的痛苦,从他的催眠术可以出师开始,他就让自己、也让所有认识自己的人彻底忘了这个名字。
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听到的名字,乍然出现在耳边的一刻,他心头涌上的,远远不是愕然,还有一股怎么都无法停止的恐慌。
“指使你的,除了田清和孙其轩之外,还有克里斯蒂安·贝尔的人,对不对?他的命令是柳晴空周围的所有人,包括陆津……”聂言的面色越发沉峻,“而你,在完成这次任务之后,下次出手就会对付其他人了,对不对?”
陆津的眼睛蓦然睁大,他考虑过许多,却独独没有想过会是克里斯蒂安·贝尔。
难道一个人的征服欲和控制欲会强大到这种程度么?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聂言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确认一下。”
下一秒,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吼声、痛苦的呜咽声和清脆的断裂声,陆津清楚的看到那人强健有力的双手忽然软了下来。关节处喷涌而出的红色血迹浸透了厚厚的衣服,浓郁的血腥味便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而聂言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冷酷,便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陆津静静的看着他,忽然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攫住了,呼吸都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