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没在这儿多勾留了,抓住那一小扎菜便告辞离去。
唐鲁立不是一个厚颜无耻的人,尽管家里日子不好过,拿着那一小扎菜从县政府大院里往外走,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特别是当别人眼神怪怪地瞧向他时,他更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因此他不能不无奈地唧咕:阿朝那家伙也真是的,家里没很多菜也编谎话讲有,害人丢人现眼地跑来拿,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沿回路走到家,唐鲁立把菜拿到父亲面前说:“爸,阿朝给我们的是这么多菜!”
“才这么点儿啊?怎么阿朝同我讲有很多呢?”唐父疑惑。
“我也不知道,也许他吃完了吧。”唐鲁立说。
“真是的,连这么点儿菜也好意思送人!他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丢脸哩!”唐父带尖刻地说。
唐鲁立觉得他的话儿有道理,阿朝好像有些玩弄人的味道,但他终究还是给了菜,即令不多,也算有点儿破费,便对父亲说:“算了,不要去同他计较了。阿朝可能是想同你开玩笑,以为你不会去向他要,所以那样讲了。以后我们不相信他的话儿就是了。”
“我当然不会再相信他的话儿!要再相信,那我不是成二百五了吗?”唐父锁紧了眉头说。
“是这样。”唐鲁立点点头,不再吭声了。
不久以后,大伯的四十多岁三儿子来唐鲁立家,说他二哥的女儿在珠三角打工又读电大,现在要毕业了得写毕业论文,没时间写叫唐鲁立给代写一篇。
唐鲁立觉得那是弄虚作假,想拒绝,可无奈以前大伯家给过他家很多经济资助,现在连帮写一篇论文也不帮,太说不过去,会被他们认为忘恩负义,只得接受下来,心里想:“我只能写一篇概要,注明上交老师时是得再作加工才能合格的,不然让他堂侄女完全不劳而获,那可是会害那女孩的她以后会养成事事依赖人的坏毛病嘛。这样他就答应了下来。
大伯的三儿子离开以后,唐鲁立便到自己的房间去着手写论文概要,由于他堂侄女出的论文题目是他自己以前读电大时也学过的课本内容,他写起来不觉得很费劲。
正专心致志地起着初稿,唐父忽然在厅房里喊起来:“阿立!阿立!”
他的声音显得挺急促的。唐鲁立一听就赶快放下笔,疾步跑了出去。
唐父此时斜靠在亲戚家以前送来的一张旧沙发上,额头冒汗,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一副痛苦的样儿,便不安地问:“爸,你这是怎么啦?”
“可能我停药太久,心脏病又发作了。”唐父手按胸部说。
“那就再去医院看看吧!”唐鲁立性急地说。
“家里没那么多钱,难去啊。”唐父又说。
“至少也得去抓点儿药吧!”唐鲁立道。
“那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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