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他猜想得到她不是因为他的到来而兴奋,而激动,他很惊疑:她心里此时在想念着谁呢?
顺初从别人口中多少得知,曾小丽以前曾另谈了一个男朋友,那是一个卖河粉的男青年,就在本镇上,名叫唐鲁立。不过他不把那男子放在心上,更不当成一个敌手:既然她肯答应嫁给他,那么别人在他的婚姻问题上就不可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何况那人还是本镇的穷光蛋,家里没有多少钱的!
顺初很自信,更对自己的财力充满了自傲。
从以前跟曾小丽的交往里,他知道想和她亲热是不能强求的,得在她高兴的时候再找机会占到她的“便宜”。但这次见她沉浸在他不知道的世界里那么忘我和陶醉,他便吃醋了,完全无法忍耐下去了,于是抛开一切忌讳和小心,突然抓住她的手掌问:
“小丽,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啊?”
曾小丽一点儿也没想到他会来了自己的家,走进了自己的闺房来,更没想到他会突然抓起自己的手来,于是禁不住大吃一惊,疾首蹙额地责问:“你这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男人不能乱抓女人的手?!”
顺初尴尬地笑一笑,矫情地说:“我是你的未婚夫,握一下你的手应该不过分吧?”
“在我们没结婚之前,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乱握我的手,是侵犯我的人权,是对我的侮辱!”曾小丽疾言厉色地道。
顺初耸耸肩:“我没想到会那么严重,不过照我想,既然我们已经订了婚,就算我握你的手,甚至亲你的脸儿,应该也不犯法吧?”
“你自己看看犯不犯法吧,要是你再乱来,到时莫叫我到法院去告你!”
“好哇,你去告吧,让别人都知道你的未婚夫因为握了你的手被你告到法院去这样的事情讲出去是不是好荒唐啊?”
曾小丽瞪他一眼,觉得他有些无聊,便不想再理他了,静穆起来。
顺初却对她用起了激将法:“曾小丽,你快去啊,即刻去法院告你的未婚夫,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未婚夫有多可怜,同你订了婚也不能握你的手,要给你告!”
他这些话儿虽然不能叫她对他产生怜悯之心,却能对她的心起一种渐染作用,使她在检讨过后不由自主地要想到,她是答应了要嫁给他的人,既然对他做出了承诺,就得言行一致,不做出对不起人的事情来。她背着他还与唐鲁立来往,甚至想再和唐鲁立有越界之事,这是没有做人良心的事情,她得自重一些才行。“如果他知道我婚前把自己给过唐鲁立,这下还想再给,不知他会怎么样呢?”她突然蹦出这样一个念头来。不过她在外表上并没有把这种情绪给表露出来,反而尖酸刻薄地说:“是的,你讲得没错,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就算同我订了婚,也不能随便握我的手,一次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