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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丽家唯一在市区、以前很少走动的姨妈带着两个女儿来串亲戚了。母女三人都穿戴整齐,带了一些果脯、几包饼干来。
才刚坐下,茶水还没有沏上来,姨妈便问曾小丽:“小丽,听讲你快要结婚了,是吗?什么时候摆酒啊?”
“我哪有那么快摆酒!还不知道结不结得成婚哩,哪个就这样讲!”曾小丽故意皱起眉头说。
“还用哪个讲!你要嫁给那样有钱的人,不讲也有风吹去嘛!”姨妈说。
曾小丽想不到自己要和罗顺初“结婚”的事情会那么快传扬出去,还没有发请柬,久不见面走动的姨妈也知道了。而事实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她不想她们误会太深,便想给她们旁敲侧击,对罗顺初吹毛求疵道:“那个人有钱又有什么用?他的脾气坏死了,我一点儿都不喜欢。”
“做什么不喜欢?男人的脾气都是这样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姨妈道。
“就是,吃现成饭,就算男人脾气坏一点儿又有什么所谓?有钱用就得了。如果你嫁给那些没钱的男人,脾气可能还更大哩。”表姐肖玉芮插嘴道。
曾小丽对她们的话儿不以为然,在她们看来,能嫁给一个有钱的男人,不管他品质好不好,个性叫不叫人喜欢,能够不劳而获,坐享其成,就是很叫女人荣幸似的。但她不好冲犯她们,便只笑笑说:“那样的现成饭我吃不来,可能不会同那个人结成婚。”
“做什么不能结成婚?难道那个人不嫌你,你倒嫌他么?”姨妈突然对她瞪眼睛。
“不是。因为我们这下还没有摆酒,我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曾小丽小心谨慎地说,暗暗提醒自己要沉住气,不要把自己的心思向姨妈也透露出来,到时深陷到无人支持自己、四面楚歌的地步。
姨妈又道:“你们领了结婚证了吗?听讲你们前几日还一起去市区买回了家具,是不是呢?”
“对,对,你们去市区买的家具一定很豪华,要多少钱一套?”玉芮又接嘴。
“三千多块钱一套。”曾小丽随便报出了一个数目,因为买家具交钱是罗顺初去交的,罗顺初知道要多少钱,她可不会知道。
“要那么多钱啊?”表妹肖玉虹叫。
“哪儿多钱?一点儿也不多钱。”玉芮白她一眼说。
“我们家买的才要几百块钱一套啊,它两千多块钱还不多吗?”玉虹又说。
“我们家买的是差的,普通的,人家买的是好的,豪华的!”玉芮说,一件一件全部再算过一遍,然后肯定地说,“不算贵,我以前分开做了几样东西,木料加人工也差不多要那么多钱,买一套豪华家具应该要三千多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