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丽把车推过去,摊主抬起头,问她:“要修车吗?”
她点头:“是,我的车爆胎了,请你补一下。”
摊主站起来,走动两步看她的车原来他是个跛脚,不能像别人那样正常走动,而只能一歪一歪地跳过来的。
曾小丽看着他有些不便的脚,问:“我的单车要上锁吗?”
“不用,上了锁就补不了了。”他回答,把单车扛上一个铁架子上,虽然显得挺费劲的样儿,但他却还是扛了上去,架好了。
见这人先给自己修理,曾小丽便就势在旁边一张小矮凳上坐下来,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也看向她,一对细眼珠眨动眨动着,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像两个冲天炮小时候的自己,也有过这样一副打扮吗?那时自己看大人,是不是觉得很高大,很成熟呢?她这样想着,不禁对小女孩笑了笑。小女孩没有回应她微笑,却顺着摊主的后背慢慢移过去。修车的那人没有停,头也没有抬,只说:“小丽,你莫走远了!”
原来这小女孩也叫小丽。不知为什么,曾小丽心中生出一些同名相亲的感觉,想要走过去搂抱她。
小女孩却走到了几步远的一家店子前,旁若无人地走进去,从一张藤椅上拿起一个电子游戏机玩。她的小手在机上按着,叫那机发出音乐的声音,于是她的小脸儿也笑了。可才玩了一下,女店主就从收银柜前走过去,凑到她面前低声喝斥道:“快放下!玩坏要你赔!”
小女孩一听,赶快就抛下游戏机跑了回来,又倚在她父亲的身上,一副很依恋他的样儿。
跛脚摊主开口道:“小丽,你乖乖,不要去乱动别人的东西,回家爸买糖给你吃。”
他的声音带着沉郁,带着压抑。曾小丽听出了这种异样,心中对他油然而生恻隐之情。很久以前,祖母哄她的时候,说的也是类似的这么一句话儿,它出在她受委屈、受惊吓的时候。她并不在乎祖母是否真的会买糖来,只觉得当时一颗小小的心,因为有祖母可依靠,而随之溢满了安全感和满足感。那时的她是多么可笑啊,不管多远多近地从外面回到家去,第一个概念就是把祖母找到,喊她一声,依偎在她身边。仅仅是为了她手里的那些糖吗?并不是,那是缘于一种最原始最纯真的血脉亲情,和那一份安全感!
单车修好了,只需付一元钱,可曾小丽真想给摊主和他的小女儿十元、二十元钱。然而她没有这么多钱,拿不出来,只能满带遗憾地道声谢,然后推着车走了。
路上曾小丽遇见了施雪红。雪红是一个赶时髦的人,穿着超短“破烂”的牛仔裤,袒胸短袖的确衫,着高跟鞋,牵哈巴狗,一副孤高自傲的样儿。
曾小丽在雪红面前容易产生自卑感:因为对方是体面的,自己是寒碜的对方有单位,自己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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