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不想白来一趟,豁出去想多少借到一点儿钱。
“我们哪有钱存?我们什么时候有钱存?要有钱存,我还用过得像猪狗一样吗?”伍佩气恨难平地责问,“阿孝从来就不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从来也没有给过多少钱给我!要不是我自己有一份收入,他的儿子哪不给饿死了!”
看见她越说越激动,唐鲁立觉得自己这次找错了地方,来到了最不该来的人家,便不想再勾留了,准备告辞。这时伍佩又说,“你们唐家没有一个人是有本事的,阿孝没本事,你也没本事!”
她的话儿叫唐鲁立的脸儿挂不住,他分辨:“我不是没本事,是我的福气不好。我以前在中学里可是个高材生……”
“我不管你以前是个什么生,总之你这下什么本事也没有,就是这样!”伍佩鄙薄地说,拿起一根猴皮筋去扎四散的头发,好像她倒是个有本事的人一样,“如果你有本事,你怎么会过得像我一样糟,像我一样晦气呢?!”
“我是没本事!我是没本事!不用再讲那么多了!”唐鲁立一脸愧疚地说,觉得没有必要再分辨,再分辨下去会更显出自己的无能,只得赶快告辞,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
从伍家离开,他想到自己的宏愿至今难实现,连吃饭也成问题,谁都可以鄙视他,谁都可以责难他,好像他真的没本事,好像他一直就是一个谁都不如的人一样,他便觉得自己真是悲哀伤心。他真不想再去向人借钱了。一想到看人眼色、卑躬屈膝地反复去恳求,到头来有些成,有些不成,自己内心却长久地经受着无言的羞辱难堪,他便头皮发麻,裹足不前。因此虽然觉得自己的资金可能还差一些,他也只好等以后再说了。
走在街上,唐鲁立忽然遇见了自己的姑姑雅芳妈。他先向雅芳妈打了一声招呼。
雅芳妈盯着他的脸儿看,关切地问:“阿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哦,没有病。我只是遇到了一点儿不顺心的小事情。”唐鲁立勉为其难地回答。
“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是不是借钱借不到啊?”
“是,你怎么知道?”
“你这几日向这个亲戚借,向那个亲戚借,只没向我借,我哪儿会不知道!”雅芳妈说,问他,“你还差多少?如果是差一千两千的,我借给你!”
“阿姑,我哪能向你借呢。我们家借你那么多钱还没还……”
“这下不讲这些,你先把生意做起来再讲!”雅芳妈不耐烦似的道。
……………………
曾小丽和魏军虽然同住一个村子,但平时很少见面。这不想看到他,却在去厕所整个村子的人至今都合用两排厕所,在路上遇见了他,他告诉她:罗顺初叫人把唐鲁立打了两次,问她知不知道。
曾小丽想不到唐鲁立给人打得那么伤,背后主谋竟然是罗顺初,很气愤,便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