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步打开房门走出厅屋去问姨母:“小姨,出了什么事啊?”
“你看看,老鼠多厉害,米缸压了那么大块的砖头也给推下地,叫米弄得满地都是,真是气死人了!”姨母手指一个盖掉一旁的小嘴瓦缸说,在那缸边掉有一块完整的大砖。
在墙边挨挨挤挤地堆着七八个瓦缸,每个上边都压了木盖和砖头,如果砖头是往别的缸边掉,可能会将缸砸破,叫它们报废。
但唐鲁立心想,老鼠那么小,不会有如此大的力气将大砖往一边推吧?大砖可不是那种像木头一样轻,轻易推得开、滚得开的东西,随便什么小动物想推开就能推开。此时屋外有猫响,他更生了这样的想法,便问姨母:“你们家养了猫吗?”
“我们家没养,是隔壁养。”姨母回答。
“可能是猫搞开,不是老鼠搞开,老鼠没那么大力气。”唐鲁立说。
“猫哪会搞?猫不吃大米,老鼠才吃米,有一条老鼠很大哩!”姨母并不认同他的话儿。
“老鼠再大,也没力气弄开一块砖啊……”唐鲁立低声地说,没有什么把握了。
随姨母一起把厨房、卧室、厅房看过,唐鲁立知道了昨夜“老鼠”一共把锅盖掀开了一个,米缸掀开了两个,吃去了一些剩菜和大米,而它们不是压了砖块就是多压了一个锅盖的双重锅盖,可见那“老鼠”的厉害,如果不是猫捣的蛋,叫人真是难以想象。
经过这一仔细检查,唐鲁立约略算出来,姨母家共有各种瓦缸至少二十个,有些是缺了口的,有些是裂了缝的,但都没有舍得扔掉。真正是敝帚自珍了。但唐鲁立也能够理解,因为像他家那样在安都镇居住、生活的城镇人家,也常常是缺了口、裂了缝的瓦缸也不舍得扔掉,更不用说闭塞农村的人了要买新的都路比较远,多一些困难嘛。
重回他和曾小丽睡的卧室,曾小丽不好意思地低声告诉他:“阿立,我刚才没忍住,又拉了稀,弄脏了裤子,你去给我拿一条进来好吗?”
“你的裤子放在哪儿?”唐鲁立望着她有些病怏怏似的脸儿问。
“在后边屋檐下,那儿吊了一根竹竿。”曾小丽回答。
“好,我去拿,你等着。”唐鲁立赶快说,一边说着一边便拔步又出去,跑到了屋后。
那儿有一块禾坪,禾坪边上有一个小鱼塘,也有一圈篱笆篱笆围住一块地种了七八样蔬菜。在篱笆挨着的往水田方向凸去的一间屋子的屋檐下,用两根绳子从瓦下木条处吊了下来,吊住一根挺笔直的竹竿,竹竿上晾了有上十件衣裳。
唐鲁立远远就看见曾小丽的裤子晾在靠竹竿中间的地方,而这时他的脑子里一闪亮,似乎有个什么对他的研究有助益的灵感,便停下来想捕抓住它,但它稍纵即逝,叫他难以回想得起,他便没有勉强,到竹竿前抓了曾小丽的裤子回到卧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