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阿哥要吃,我哪儿会不买呢,才没那样的事哩!”曾小丽热呼呼地说,竟然又坐回了椅子上去,没有心急出门。
唐鲁立给她丢脸色,希望她快些去银行存钱,不然让她大哥看见她手上的钱,心里胡思乱想就不好了。
曾学军是一个敦厚的人,他不瞧曾小丽手上的那包钱,只亲热地问唐鲁立:“阿立,你们这一段生意怎么样?还可以吧?”
“饭就找得到吃,但讲很有生意也谈不上。”唐鲁立掌握分寸地道,不知他此来有什么事情,不大想谈这方面的话题。
曾小丽似乎不大高兴她大哥找到铺头来,皱起眉头问:“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到处乱串,有什么事情快讲吧!”
“我可不是到处乱串,是特意抽空来的。”曾学军一副挺轻松自然的样儿,先笑一笑,然后又忽地面带愁容,对她说,“我这次来想向你们借五十块钱。”
“你借钱做什么用?”曾小丽杏眼盯向他的眼睛。
“治病,我这一阵子老胃痛,想去卫生院看看。”曾学军回答。
曾小丽烦恼地嘀咕:“要治病不可以去找爸要钱?做什么跑我们这儿来要!”
“爸这一阵买菜也没钱了,我向他要也要不到。”曾学军放低声说。
“给他吧,五十块又不多。”唐鲁立爽朗地插进话儿去说。在他和曾小丽的婚姻问题上,曾学军是支持过他们,给过他“恩惠”的。曾学军一向就单弱,莫讲有胃病,就是没有胃病也应该去医院看看,好好检查检查身体,他一个赋闲在家的失业者,在这种情况下不向阿妹、妹夫借钱,又能向谁借呢?于是唐鲁立随后又加了一句,“如果不够,可以借多一点儿。以后能还就还,不能还就算了。”
“够了,够了,我想该够了。”曾学军喜笑颜开地说。
唐鲁立走去打开钱柜,见那儿零钱虽多,但十块一张的却不多,就仔细地翻找一下,还是给他找出了五张,然后拿了递给曾学军。
曾学军一接过这些钱去就说声:“那你们忙,我走了。”然后他便向外走去。
唐鲁立在背后问他:“你做什么饼干不吃就走啊?”
他回答:“不吃了!不吃了!我看病要紧。”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曾小丽责备起唐鲁立来:“你做什么借钱给我阿哥啊?他那个人借了钱哪有得归还的?你做梦去吧!”
“怕什么?我刚才都跟他讲了,他有得还就还,没得还就算了。他可是你大哥!你看他人多瘦弱,又多忠厚,就算他以后想还钱,我们也不该收他的哩。”唐鲁立一脸大度地道。在心里他想:对曾小丽的家人他是不该掂斤播两的,他们是妻子的亲人,只要他赚得到钱,他就要待承他们好一点儿,让他们分润一些他的收获。特别是曾学军,是个那么笃实的人,莫讲借了钱讲要买,就是不还,他再倒贴一点儿给曾学军也不能去计较,不然就太丢人,太没脸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