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这就去洗。”唐父的声音应道,然后凉鞋声便响进了他们的卧室去。
曾小丽无声地迅速上了床,蹲在床边将蚊帐掖好,然后又将眼睛四处望着,看有没有蚊子。
唐鲁立说:“蚊子早给你赶出去了,没有的了。”
“那不一定,也许我进来的时候又跟进来了呢?”曾小丽轻轻地说,仔细地寻找,竟然就给她找出了一个,结果又打开蚊帐再拿葵扇驱赶,直到真的再没有蚊子了,她才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唐鲁立单独和妻子在卧室里时那手是不安分的,尤其是她又显得分外的娴静美好,叫他搁不住自己不去抚摸她。
不知是女人与男人的差别还是什么原因,曾小丽几乎从来不主动抚摸唐鲁立,一味温顺地由他抚摸她哪儿就抚摸她哪儿……
不知为什么,唐鲁立这时和妻子亲热着,脑海里却猝然闪现出了大鸟饭店里史委员的身影,想到史委员对他说的那番话儿,他便由不得沉郁、憋闷,情绪低落,感喟地想:“我为什么要那么无能,那么不争气呢?中国虽然广土众民,有无数的人才,但我也不比多少人差啊!为什么别人可以在自己喜欢的单位占据一席之地,我却不能呢?”
他的情绪变化让曾小丽发现了,她突然用很温柔的语气问他:“阿立,你这是怎么了?你遇到了什么烦恼事情啊?”
“哦,没,没,我没遇到什么烦恼的事情。”唐鲁立赶忙撒谎否定,并强装轻松地对她笑一笑。他知道,只要他愿意向她吐露心事,她是会和他一起分担精神的重负的。但他却不想这样做,归根结底,他遇见的事情还是偶然发生的特殊现象,并不代表其他官员也会像史委员那样反复无常,伤害他的心,没有必要让她听了去多担心事,就让它成为过眼云烟吧,只要他坚持不懈地努力下去,人生之路应该会在他面前更宽广地展开的吧?
这样想了以后,他便变得轻松了些。为了转移曾小丽的注意力,他突然胳肢起她来,抓挠得她直发笑。
……………………
由于烧焊店气味不好,曾小丽不大喜欢去那儿跟唐鲁立一起守夜,因此和他被翻红浪、共度良宵的事情是很少的。当唐鲁立想她的心很强烈时,他总是自己跑回来和她同躺一夜,今夜自然也属于这样。
由于一晚上都是缠绵缱绻、冲动兴奋,第二日早晨七点钟唐鲁立起床去了铺头时,曾小丽还有些困倦,便继续躺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到七点半钟时才再醒来。
当她穿好衣裙站在大镜前正梳着头发时,忽然有人在外边敲起了门。也许公公婆婆昨夜也疲惫,此时还关着卧室门在睡觉,曾小丽便走去开门,见工程队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子老陈站在门外,一副欲走不走的样儿。见她把门打开了,他便告诉她:“叫唐叔快去领钱,人家等着哩!”
这老陈头手里抓着一卷小小的钱,看来刚去工程队办公室领了他的钱回来。
曾小丽对他嫣然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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