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认真,而且还带有日记本和钢笔,遇到她喜欢的文章或者段落她便仔仔细细地抄下来。
这阅览室里只有妇女、青年、摄影及美术这样的综合或者趣味性的杂志,唐鲁立又缺时间阅读,因此他每次都只翻阅报纸。
正看着,忽然曾学军出现在他身边,面带微笑地说:“呵,唐鲁立,你在这儿看报纸啊!”
“是,你也来看呀?”唐鲁立不大自然地回对他。他这是第一次在这个地方与他晤面,他现在“突如其来”地出现在这儿,叫唐鲁立不能不有些窘迫,一边说着一边就往旁边移开一点儿去给他让座。
学军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坐,然后又问:“你不在铺头,我阿妹看得了吗?”
“看得了,看得了。”唐鲁立连声回答。
他突然感叹似地说:“你真是一个有能耐的人啊,不仅自己有能力开个烧焊店赚大钱,还把我阿妹那样的妹子教得那么能干。”
“哪儿,哪儿。”唐鲁立随口地应道,觉得他有些言过其实:自己哪儿有什么能耐?曾小丽又哪儿用自己交呢?
曾学军却真心实意似地又道:“真的,我阿妹以前什么都不会做,自从嫁给了你,能干多了。”
说完他便没有在这儿多呆,趿拉着一双拖鞋离开了。
唐鲁立继续在那儿看报纸,脑际里玩味着曾学军的话儿,觉得他说的话儿是些虚礼,并不能当真的,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他想到曾学军来到了文化站阅览室又不看书报,推度他可能原也是想要来看书报的,因为见唐鲁立已经先来了觉得“有碍”,所以只好离开,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
唐鲁立看了近一个小时报纸,把翻散的报纸合拢好放回原处,然后便离开了阅览室。
他走下二楼的时候,在楼下转厅里竟然又遇见了曾学军他正从厕所方向走过来。
唐鲁立再次见到他便先和颜悦色地问:“学军,你是来借书吗?”
“呵,不是,我来这儿闲逛。”曾学军像惭愧似地道。
“你可真逍遥啊!”他故意调笑地说。
“像我这样一个闲人,整日无所事事,不这样逛荡又怎么能消磨时间呢?”
“你找件事情做吧!”唐鲁立婉转地说。
“我没读多少书,身子又有病,哪个会收我!”曾学军悲叹地道。
唐鲁立想想也是。像他这么年轻的人肯定都有找事做的需求,但社会上能提供给他们的工作机会却很少。推己及人,他想到像曾学军这样内向的人,找不到事情做只是到处闲逛,并不像有些人那样明目张胆地去偷去抢,也算难为他了。
唐鲁立突然心血来潮,想要邀请他到自己两口子开的烧焊店去做,但迅即想到那儿的铺头就要拆了,到时可能得至少停业几个月,还没法请,便暂时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