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给伙食费给唐母,先是每月两百,后是每月三百五十。现在他们停了一年档,小丽妈住院又拿出去一万元,他们手头上已经只剩下四千多元了,这叫他繁难起来,于是望向曾小丽问:“小丽,妈要伙食费,我们给多少钱妈呢?”
顷闻他的话儿,曾小丽没有立即回话儿,略忖思了一会儿之后,她才快言快语地回答:“给一百吧。”
“给一百是不是少了点儿?”唐鲁立盯视着她的俊脸问,有些迟疑,“我们以前都给三百五的,这下只给一百,讲不过去吧?给两百怎么样?”
“我们已经没有钱了,要给两百,想给姗姗买点儿奶粉都没钱买给一百五怎么样?”
“好,得。”唐鲁立答应,一边说着,一边便快步走去打开了抽屉,拿出钱来交给了母亲。
十一点钟时,姗姗又哭喊,曾小丽猜想她是饿了,便掏出来塞进她的嘴里,她安静了一会儿,很快又哭了,把吐了出去。
唐鲁立知道曾小丽奶水不足,她吃不饱,不想再含着,便快步跑去厨房烧开水,到时给她冲奶粉喝。
起了火不久,雅芳妈来了,先进厨房,见唐鲁立拿柴火烧水,便朝她送的煤气罐瞟了一眼,问他:“阿立,怎么不烧煤气?”
“煤气烧完了。”唐鲁立回答。
“拿去充过一罐嘛。”她又说。
“太贵了,又很快烧完,还是烧柴好。”唐鲁立再回答。
“你们这下也没多少柴,能烧几日?”
她说的倒是实情,唐家连柴也没有多少了,而没有煤气没有柴,是做不了饭菜的。唐鲁立不再吭声了。
雅芳妈走去了房间,在厅里对唐父说:“阿哥,我给你一百块钱去充罐煤气吧,没柴没煤气怎么做饭吃呢!”
很快她又走进了厨房来,对唐鲁立说:“阿立,你今日下午带上两个空米袋,骑部单车去沙场捡碎柴吧!我看见那儿碎柴扔得到处都是,几年都没人捡,全都只有手臂那么长,又干,一拿回来就可以烧了,用米袋装很好带。”
“那儿的碎柴人家自己都要烧,哪儿会给我捡呢?”唐鲁立有些迟疑。
“嗨,哪儿会不给你捡!”雅芳妈叫着说,“这下的人很多都烧煤气了,哪个还烧柴。我每次爬山经过那儿,见碎柴都扔得到处是,由得它日晒雨淋,哪个都不去捡。”
唐鲁立想想也是,他有时从那沙场旁边走过,看见那儿七零八落的一些碎柴都朽烂了,就是没有人捡,他去捡回来应该没有问题,便动心了。煤气很不禁烧,虽然现在姑妈破钞给他们去充一罐,但最多也只能烧到一个多月,而充一罐煤气得要五十五元钱,便点点头说:“如果真给捡,我下午就去捡一些回来吧。”
当日下午三点钟,唐鲁立便真的带了两个空米袋和胶带,骑了单车去沙场。进那破败的大门时,见这儿四处寂然,一个人也看不见,由不得心中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