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曾小丽心中的芥蒂,叫她原谅自己的误会。自己是一个男子汉,该有雅量,不能因为一点儿睚眦之怨就对她不理不睬。
曾小丽不是跟他无情无义的人,从她过去与罗顺初的纠葛里就可以看得出,他们即使不是薰莸不同器,也至少是格格不入的人,压根儿就不可能背着他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是施雪红来找她去跳舞吗?舞厅谁都可以进,罗顺初当然也可以。也许罗顺初也是去跳舞的,叫他们碰巧遇在了一起。他不能随便臆断曾小丽会再与罗顺初发生关系即使罗顺初是作为舞厅的老板,他们在一块跳一下舞亦无不可,因误会而严重伤害夫妻的感情,以至到头来演变成貌合神离甚至离婚的悲剧结局,留下深重的遗恨,叫罗顺初去幸灾乐祸,那可太划不来了。
快,得抓紧时间回去见到曾小丽,央求她原谅。唐鲁立心中生出焦虑来。想到自己过去一贫如洗,现在也两手空空,他并没有一点儿强求曾小丽的本钱,他便觉得不能再延搁了,不然叫自己的妒嫉贻害他们的感情,贻害女儿将来的幸福生活,那实在太不明智啊。
他快快往家走去。
一到夏末,夜市便热闹非常,叫吃夜宵的人们把摆在河堤上的桌椅几乎全部坐满。
唐鲁立回到了家,先见卧室的门关着,一推,是虚掩着的,此时曾小丽正伏在灯光下的桌上饮泣吞声,压抑悲伤。见到这种情景,他真是自责和不忍,于是赶快走过去,开始还找不到什么话儿去劝慰她,后来终于用自我谴责的低声对她说:“老婆,真是对不住,我太不会做人了,竟然用那么过分的话儿伤害你的感情,我可恨!我没用!”
曾小丽没有理他,仍然压制声音地哭着。
他到她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她的耳朵眼儿,看着她有些散乱的头发,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抚摸着:“我该死,我可恨,我是世上最可鄙的人,你骂我吧,你恨我吧,我真不是个人……”
他说了很久很久的话儿,直说到嘴巴都干了,喉咙都哑了,曾小丽才从桌上抬起了头,妍丽的脸上满带泪痕,用委屈而痛心的声音责问他道:“老公,你为什么要那样怀疑我?我是那样的妹子吗?别人不了解我,难道你也不了解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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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张母叫曾晓惠去煮。平常张母去煮时,上一餐的剩饭都拿个盘子盛起来,但不热来吃,由它老是盛着,直到馊了、坏了就倒进垃圾桶里去,很浪费。
这次曾晓惠做饭却不忍心这样做了,而是先把前一餐的剩饭用盘子盛着,新饭少舀一点儿米煮,炒好菜后就将它倒进铁锅里去炒。吃饭时连锅一起端到客厅里去。
大姑子刚舀第一碗饭便皱眉头问:“怎么这一餐的饭煮这么少米啊?”
曾晓惠陪笑回答:“我炒了冷饭,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