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晓惠疏通便坑有功,张家人给她的脸色好了几日,但并不持久,很快又故态复萌了。
曾晓惠为长远着想,打算多忍耐忍耐,待以后再有机会又再改善和张家人的关系。因此她便尽力屏除杂念,忍气吞声算了。
可张卫云的阿姐和母亲并不体谅她的一片苦心,继续折磨她,叫她无以觉得没有熬头。在十分哀愁之下,她便自己主动向张卫云提出了和他一起去安都镇民政办办理离婚手续的要求,他接受了她,然后他们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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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丽在厨房里洗着女儿用的手绢的时候,二哥曾学兵竟然跑来了唐家找她,神色紧紧张张的。
她见他这样一副神情,立时心便扰动起来,预感到又是母亲的病加重了。她两手地望着他问:“二哥,妈这下怎么样了?”
“又恶化了,医生正在那儿抢救。医生讲要我们快拿出至少一万块钱来结一下前边的数,不然他们无法再抢救下去。”
真煞气!曾小丽痛苦地想。母亲生了病就老找她要钱,两个阿哥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想到父亲、阿哥他们都不去多想办法,只把伤神的事情推到她头上,她便不满,冷冷地说:“要拿钱你们就去借啊,做什么尽找我?”
“我们哪有地方借?除了罗顺初。可你又不让我们去向他借!”曾学兵讪笑地道。
“你同大哥有那么多同学,做什么不找他们借?”
“你讲找同学借就借得到的啊?我同大哥也去找了啊,可借来借去只借到两三千块钱,抵什么用!”
向人求借确实不容易。曾小丽心有同感地想,你即使说借了很快如数还清别人也不愿意。但在现在遇到燃眉之急之时她却不想体谅他,只鄙薄地说:“你动不动就讲借不到!你们是不肯费心去借。要是你们上紧点儿去借,怎么会借不到!”
“我们是没本事借到啊!”曾学兵耸耸肩膀道,“你嫁的那个人比我们有本事得多,你快快去叫他借一万块钱回来吧!”
“他用什么去向人借!”曾小丽甩脸子道,想不到自己一时失慎叫他把矛头指向唐鲁立,很紧张,生恐他又讲出什么丑话来,忙又道,“最近有个单位准备聘他去做科研指导,定金一下就讲给两万哩,当然比你有本事了!”
“是吗?那你快拿出一万块钱给我去交给卫生院吧!”
“做什么那么急?我这下还拿不了给你。”
“做什么拿不了?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这么不急。”
“妈的病又不是你想祛除就即刻祛除得了的,再急也没有用。”曾小丽视线望向别处,装着若无其事地道,“钱还在人家单位那儿,得叫唐鲁立去向人家要才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