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呢?”
“……”顾天元不禁一僵,他试图将话题引开,可他这个儿子却似乎并不愿意放过他,话题一转再次回到之前的问题上,他口中的某种人,显然就是在暗指他!
“先不说这个,不管怎么说,你结婚这件事,总要跟父母知会一声。”顾天元沉着脸,“就算你眼里没我,但起码得告知你的外婆吧?现在弄成这种局面,如何收场?”
一直没有开口的丁雪萍也是震惊极了,直到顾天元把话引到她的身上,她才回过神来,“培衍,怎么回事?你……你是骗外婆的对不对?你刚刚说的,都不是真的。”
顾培衍微微耸肩,“外婆,对不起,我并非有意要瞒您,只是事出有因!这件事……回头我再向您做解释!”
丁雪萍一听这话,整个人倒退了几步,若不是韩莫眼急手快扶了她一把,她直接就会摔倒,吓得顾培衍三步并作两步地从主台上走下来,推开韩莫,扶住丁雪萍,“外婆,您怎么样?”
丁雪萍脸色发白,抚着眩晕的头,闭了闭眼,好一会儿地才缓缓睁开,当看清扶着自己的人时,一把抓住他的手,“培……培衍,你答应过外婆的,会娶欣桐,你怎么……”
“外婆,真的很抱歉,我做不到!”顾培衍微微垂眸,声音低沉,“您如果不想让我像母亲那样一生都不快乐,就不要逼我!”
“你……”听外孙提到自己已经故去的女儿,丁雪萍脸色一白,下一秒就红了眼眶,随即脸上现出悲伤的神情。
是啊,她怎么会忘记。
她的女儿,在嫁人后的余生里,从来没有快乐过。
即使后来生下了顾培衍,略微有所精神寄托,可仍然很难能够看到她的笑脸,终日郁郁寡欢,最后积郁成疾,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
女儿的早逝,成了她这一生最大的痛苦,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伤痛,时时刻刻地折磨着她的心,不亲身经历,没有人能够切身体会。
所幸,还有一个外孙留在她身边,对她聊以自慰,她将所有的爱都投注到他的身上,只盼着他的人生都能顺利,能够幸福。无论如何不能像自己的女儿那样,再重蹈覆辙。
“培衍,就因为你的母亲,我才不能让你步上她的后尘!”丁雪萍闭了闭眼睛,又吸了口气,“她当年就是口口声声因为爱而嫁给了那样一个男人,可到头来,落了个什么结果呢?什么爱?这样的爱,又靠谱吗?”
此刻一出,站在旁边的顾天元立刻尴尬不已,一直以来,他在自己前岳母丁雪萍的口中都被称为那样一个男人,从一开始,她就反对他和秦晚在一起,当年的他一无所有,而秦晚则出身书香世家,且父亲经营着一家很大的公司,在C城算得上是豪门,他当年最大的运气就是秦晚喜欢上了他,而他为了能够出人头地,接受了秦晚,可他知道,他并不爱这个女人。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秦晚会因为他而死,以致于造成了这样一个错误,这么多年来,不管是丁雪萍还是他的儿子顾培衍,对他都是满满的怨恨,而他也的确为此后悔和愧疚过。
秦晚虽然不是他所杀,却的确是因为他的关系而所死,她的死,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顾培衍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尴尬的顾天元,嘴角淡淡一扯,转而又对丁雪萍道:“外婆,爱有很多种,母亲那种却是最傻,最不可取的!明知道那个男人并不爱她,她仍然飞蛾扑火。试问,一段婚姻中,一个人是火,而另一个人则是冰,这样的两人如何能够幸福?”说完,他抬起头,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裴欣桐,这话是说给丁雪萍听的,可又何尝不是说给她听的呢?
她和他,就是火与冰,如果强行结合,结果不会比秦晚和顾天元好。
更何况,她不具备母亲的善良和温婉,一个擅于耍弄手段的女子,他顾培衍怎么可能会要?
一直都处于被动中的裴欣桐,在听到顾培衍的这段话之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地扣住顾培衍的胳膊,眼睛紧紧地落在顾培衍的脸上,好一会儿才说道:“告诉我,是谁?”
顾培衍微微蹙了眉,低头了看了一眼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因为用力过大,白皙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都爆了起来,顾培衍的脸上却没一丝一毫的表情,只是再度抬起眼帘,“裴小姐,请自重。”
裴欣桐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执着地看着他,质问:“你娶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