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烟在楼下和珍姨为他们准备了一点水果和点心,端上楼的时候,几个人聊得正热闹。
只是,宁烟没想到,他们聊的话题居然是裴家。
“看来,这次上面是铁了心要治裴家于死地了!”刚走到门口,宁烟就听到从里面传来苏哲的声音,听到‘裴家’两个字,宁烟不由地站停脚步,端着果盘的手也是微微一抖。
“当然了,现在连裴家的最后一条路也被堵死了!那裴老头还能有什么办法?”韩锐有些兴奋地说道。
片刻的沉默后,韩锐又开了口,“我说顾二,这裴老头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让上头这么恼火,对他痛下杀手啊?”
话音落下,并没有立刻听到顾培衍的回应,倒是在几秒钟后听到了傅安岩的声音,“赚钱有道,贪心更要有止境,而裴老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谁的生意他都敢抢,到头来,当然只能自食恶果。”
韩锐愣了愣,说道:“你是指,他抢了培衍生意那个事?”
“这只是其一!”傅安岩笑了笑,“你以为,培衍凭什么能一下子扳倒裴家?如果这个生意单单只是培衍的,只怕打击不到裴老头。虽然没有吃亏,但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啊?”韩锐不解地问:“那是怎么回事?看来,还有内情。”
“嗯。”这次,终于听到顾培衍的声音,“这单生意很大,做成了未来十年都会有很高的收益,而且,这是欧洲那边的一个大项目,如果单凭顾氏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拿得竞标权?”
“噢……”韩锐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听说……上头家的小公子在京里是做这方面生意的,难道……你和他联手啦?”
“不错!这单生意强强联手才是制胜的砝码,而培衍和那位小公子都深谙其中的法则,再加上对方看中了培衍的能力和魄力,而培衍也需要这棵大树,因而,两人一拍即合,达成了这次的合作。”傅安岩替顾培衍回答道。
“啊哈……我知道了。”韩锐接话道:“小公子那是什么人啊?做事都是隐蔽,低调的,裴老头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不仅是在跟培衍争这个项目,他更是在跟小公子争这个项目,傻乎乎地送上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下场可想而知。”
“嗯……”傅安岩笑了笑,“行啊,韩锐,孺子可教啊!”
“那是……”韩锐得意地说道:“这天天跟你们这些个高智商的人在一起,小爷总得有点长进吧?不然,岂不是丢你们的脸吗?”
众人又是一阵笑。
站在门外的宁烟静静的听着,原来……这才是事情的原委,对于裴家这件事,顾培衍从来不与她提起,更加不会细说。她深知他的性子,如果是他想告诉她的事,她不问,他也会说;可如果他不想告诉她,她问了也是白问。
这件事他之所以不告诉她,也是不想让她担心,对顾培衍来说,解决裴家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更何况,这次其实并不需要他做太多,正如他自己曾说过,他只是添了一把柴而已。
可这么以来,真正要收拾裴家的就是另有其人了,而裴家报复顾培衍,显然也是报复错了对象。
但精明如裴老头,虽然他在争夺欧洲那个项目的时候伸错了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可是……在裴家遭遇滑铁卢的时候,还能没有所察觉吗?这似乎说不通。
毕竟官场上这些人都精明如狐,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又怎么可能到了这个时候,还会错了对象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还暗下黑手意图制顾培衍于死地,是不是也有些说不通?
不过,如果裴老头知道顾培衍在整件事上添柴加火的话,无处泄愤,找他撒气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人已经穷凶极恶了。
两个念头在宁烟的脑海里交错着,她觉得哪个角度都有道理,可一时又辨别不清。
顾培衍出了车祸,这是事实;所乘坐的车子被人为故意破坏了刹车也是事实,如果不是报复,又会是什么呢?
可除了裴家,再没有什么其他可以怀疑的对象,裴家的嫌疑显然是最大的。
宁烟觉得自己越想越乱,她深吸了口气,努力调整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这才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去。
“来,吃点水果和点心吧!”宁烟笑着把托盘放到桌上,笑眯眯地招呼着。
“哟,还是二嫂好!”韩锐又拿出了他的拍马屁精神,“要不说,我就喜欢来顾二这里呢!瞧瞧,二嫂多细心啊!这水果……这点心……啧啧,顾二,你丫简直就是活在蜜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