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萌忽然就站了起来,面色惨白,眸光惊颤。
仿佛前一秒,她还是那个傲娇又纯良的北家大小姐,后一秒,就变成了眼前这个决绝又狠情的小女人。
一番话说出来,甚至都不曾有片刻的迟疑跟后悔撄。
季子川不甚赞同的拧紧了眉头,低声呵斥:“枝枝,别这样跟爸妈说话。偿”
季枝枝扯了扯唇角,低头喝茶。
季生白长腿交叠,靠坐在沙发内,清凛如冰雪的视线落在她的小脸上:“既然这样,那你这个女儿,的确要不要都没关系了。”
话落,起身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西装衣袖:“邓萌,我们走。”
邓萌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就……这样?”
虽然这番话说的太过绝情,但在子川的事情上,的确是他们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年少气盛的,会一时赌气说出这番话来也可以理解,他怎么能跟着她一起赌气?
“还能怎样?她说的话,只有我自己听到了?”
季生白表情寡淡,不由分说的揽住她的腰肢:“走了,最近没休息好,早点回去睡觉。”
“……”
季子川起身送他们出去。
回来的时候,就见季枝枝坐在沙发里,手里的茶杯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酒杯,一瓶刚刚打开的酒已经少了四分之一了。
差不多从他跟妖妖在一起后,她就慢慢染上了酗酒的习惯,虽然不凶,但几乎每天都要喝几杯,心情好的时候喝,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喝。
尤其是最近这两年,在海上无聊的时候,就经常喝酒,几次三番险些摔进海里去,从那之后,每每她喝酒,同行的朋友们都要紧盯着,生怕一回头,她人就不见了。
季子川在她身边的单人沙发椅中坐下,打量着她没什么表情的小脸:“枝枝,你太任性了。”
她眉梢挑高,明亮的光线下,笑的明媚妖娆:“你第一次知道我任性?”
“那些话,让爸妈很伤心。”
“是吗?”她转着酒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伤心就伤心吧,人活一辈子,谁还没有个伤心的时候?”
她都伤了好几年呢,还不是好好的挺过来了?
季子川单手撑额,盯着她没什么表情的侧脸,目光沉沉。
……
回来孤城没几天,季子川就变得越来越忙。
他不准她离开酒店,一开始她还能忍一忍,在酒店里看看电视,玩玩电脑,读读书之类的,时间一久,就坐不住了。
他在这里的时候,她什么都不做,也觉得时间飞速逝去,他不在这里的时候,时间就慢慢慢拉的无限长……
开始坐立不安,烦躁的只想出去透口气。
跟季子川交涉了无数次,得到的永远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外面有人守着,根本不给她任何出去的机会,季枝枝憋得厉害,等季子川离开后,干脆直接搬了凳子爬上了通风口,拐了几个弯后,从公共的洗手间里的通风口跳了下来。
鸭舌帽,风衣,口罩,墨镜,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生怕被他在城中的眼线发现。
白天离开,下午在他回来之前早早回去,一来二去,整整一个多星期,居然真的被没察觉到。
她忍不住为自己的聪明小脑袋暗暗自得。
布偶猫被她养的越来越肥,整天懒洋洋的蜷缩在落地窗前晒太阳睡觉。
她带好鸭舌帽,走过去蹲下身子来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发:“乖,我出去玩两个小时,回来给你带小鱼干吃,嗯?”
驾轻就熟的打开通风口的铁网,跳上去……
……
逛街的时候,意外的跟当初经常陪她一起去海上冒险的朋友遇到了一起。
大概是彼此太熟悉了的关系,饶是带着墨镜戴着口罩,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她,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嘿!枝枝!”
季枝枝正在看一条丝巾,被她这一拍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抬手嘘了一声:“小点儿声。”
李茹笑嘻嘻的戳了戳她的口罩:“干嘛呢?把自己裹的跟个在逃的杀人犯似的……”
季枝枝自嘲的想,她现在其实跟在逃没什么区别了,各种躲躲藏藏,生怕被谁发现。
李茹左右看了看,叹口气:“好无聊啊,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吧。”
现在已经4点多了,季子川早的时候,六七点钟就能回去,季枝枝忙不迭的摇头:“我今天有点忙,改天吧。”
“改天什么呀!前两天刚被我逮住我男朋友劈腿,这会儿想起来还难过的要死!你就不陪陪我?”
“……”
李茹是他们几个中最活泼好动的,也是最体贴人的,她刚开始在海上漂泊的时候,因为不适应,几乎每天都在头晕恶心发烧中度过,基本上一直是她在照顾她。
这会儿她被男朋友劈腿,她一句没时间就打发了,好像也不大好。
季枝枝低头看了眼腕表,沉吟一声:“那就一个小时,好吧?”
“好好好。”
李茹挽了她的胳膊,皱皱鼻尖:“今天姐姐请客,我们不醉不休!”
“……”
……
没喝几杯,李茹的情绪就涌了上来,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哭诉她对她男朋友多么多么好,结果他怎么怎么没良心的劈腿,还光明正大的把他跟小三的照片发朋友圈,让她难堪……
每哭一会儿,就要她陪她喝一杯酒,不喝就是不心疼她,季枝枝一开始还惦记着不能被季子川发现了,得早点回去,喝的多了,神经渐渐松懈下来,干脆就把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一杯又一杯。
喝到最后,干脆陪她一起哭。
像是做了一场真假难辨的梦。
梦里全都是女人崩溃的抽泣声,依稀还有什么人惊恐的尖叫声。
醒来的时候,刺目的光线照的她几乎睁不开眼睛,想要抬手遮一遮那快把她眼睛亮瞎了的光亮,却发现双手动弹不得。
再动一动,什么金属东西互相碰撞的声音传入耳中,她眯着眼睛,艰难的转头看了眼。
双手手腕被一副银色的手铐铐在了座椅上。
手铐?
她用力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再看一眼,仍旧是一副明晃晃,冷冰冰的手铐。
“季大小姐,你醒了?”对面,传来男人略带嘲讽的声音。
季枝枝愣了下,转过头来,才发现对面坐着两个男人,穿着警服,神色肃穆,用一种极度警惕又极度鄙视的眼神看着她。
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有些反应迟钝的开口:“我怎么会在这里?”
“季先生很快就会过来了,您稍等片刻吧。”
季先生?哪个季先生?季生白还是季子川?
眉心一阵阵的抽疼着,大脑不知怎么的混沌的厉害,她又下意识的动了动被束缚在身后的双手:“先给我解开,不舒服。”
穿着警服的男人仍旧一脸警惕的看着她:“还是等季先生过来了,再说吧。”
季枝枝终于不耐烦,冷眼看向他们:“为什么?我是杀人还是放火了?就因为陪朋友喝了一点酒,你们就把我铐起来?”
孤城治安什么时候这么随心所欲了?
对面的男人冷笑了一声:“行了季大小姐,您犯的事儿我们人证物证都有了,不过您是北氏集团的大小姐,身份尊贵,想必一定有办法平息了这件事情,我们这种底层小民警,不敢跟您过不去,更何况上面也已经下了命令,您也不需要跟我们装了。”
有病?
什么乱七八糟的。
季枝枝皱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先解开我!”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季子川一身黑色风衣,衬得面色冷硬冰寒,站在门口没有再近一步,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那样震惊又失望的眼神,看的季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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