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烟灰缸内,挑眉看向南莫商:“商少何必动这么大的气,看来是我们误会了,白小姐既然是商少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做出盗窃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的。”
主动后退了一步,却还要在言语上占一点便宜。
事情闹到这个份儿上,他南莫商既然已经亲自出面了,那偷盗的人是不是白月颜,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能为了几根金条,跟他撕破脸皮。
“误会?”
南莫商眯眸冷笑:“谭少将你一句误会,就打算了了这件事情?我未婚妻好端端的出来体验一下生活,被你们污蔑成贼!将来万一不小心传出去了,整个孤城会怎么看她?怎么看我?怎么看我南氏集团?”
白月颜仰头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既然这个谭少将已经后退了,他为什么还要步步紧逼。
又是一阵死寂。
包厢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喵喵白着小脸挣扎着,咬牙切齿的骂:“白月颜,你个贱人!!回头我一定要我爸活剐了你那些姐妹们!走着瞧!我们走着瞧!!”
南莫商清冷淡漠的视线终于落到了她身上。
眉梢挑高,像是忽然记起来了似的:“呵,原来是你。”
“商少认识她?”谭晔适时的问了句。
“有点印象,之前看她有几分姿色,所以约了一次,后来……”
他停住,像是有些挤不太清楚了似的。
程君微微欠身,帮忙补充:“后来少夫人身体忽然不舒服,您就没有过去,让我替您推了跟她的约会来着。”
“原来如此……”
南莫商冷笑了一声,上下打量着她,语带轻蔑:“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你怀恨在心,想出了这么一个拙劣的小把戏?”
顿了顿,他的视线再次落回到谭晔身上:“她一句信口胡诌,谭少将你就信以为真了,带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来逼迫我未婚妻脱衣服给你们看。”
他眉心微沉,似是很不满意:“谭老将军一生戎马,为这个国家做出了许多贡献,本来没有要紧的事情,我是不愿意去叨扰他老人家的,但既然事关我南氏集团未来的总裁夫人,这件事情还是请他过来分辨一二吧。”
谭少将的爷爷谭国强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虽然已经年过90,身体却十分康健,对他唯一的这个孙子要求甚为严苛,也是谭少将唯一真正敬畏的人,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孙子因为这么点儿小事跟南氏集团杠上,肯定是要气上一阵子的,再是健壮的身子,也敌不过岁月的洗礼,这一气,怕是会气出个好歹来。
谭晔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阴冷寒光,态度再次放低:“这件事情的确是我鲁莽了,爷爷他最近身体不适,还希望商少能体谅一些!”
“那这件事情,谭少将打算怎么解决?”
“商少你希望我怎么解决?”
南莫商没说话,只是屈指扣了扣桌面。
谭少将敛眉,沉默片刻,起身,徐步走向喵喵。
路过身边的彪形大汉时,他微微抬手,男人立刻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交给了他。
白月颜这才意识到他们要做什么,吓的倒吸一口凉气,刚要起身,又被南莫商不动声色的按在了自己怀里。
她转头,惊慌的视线对上他泼墨般暗沉的黑眸。
下一瞬,男人忽然抬手将她按在了自己胸前,带着薄茧的温热大手捂上她的双耳。
她趴在他怀里,呼吸里全都是他身上清冽的幽香,喵喵带着哭腔的求饶声却还是从他指缝隐隐灌入耳孔,她紧紧闭上眼睛,纤细的身子在他怀里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松开了她,低沉的嗓音响在耳畔:“好了,没事了。”
她猛地站起身来,转身看过去,偌大的包厢里,谭少将的那拨人已经不见了,喵喵也不见了,地板已经被擦拭过,看不出丝毫的痕迹,可如果仔细嗅一嗅,就不难嗅到血腥的味道。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不是心疼喵喵的死,而是一种彻骨的恐惧在侵蚀着她,从来不知道,人的命可以脆弱到这个地步,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就可以这么干脆利落的处理掉一条生命,甚至寻找不到一丝痕迹。
“她死了,我怎么办?”
她看着已经慢条斯理的起身的男人,呼吸急促:“老大就是让她来找我的,她死了,老大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到我身上来,我的家人们怎么办?你干嘛非要逼他杀了她?”
“先回家再说。”
南莫商抬手摸了摸她渗着细密汗珠的小脸,低声安抚:“没事。”
……
白月颜第一次见到南莫商,是在他们的婚礼上。
一身洁白西装,斯文俊雅,温淡谦和,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堪称上帝精心雕琢的佳作,不得不说,对他的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
后来单独回了酒店,他卸下谦谦贵公子的雅贵形象,变得恶劣又讨人厌,看着她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带着轻鄙与不屑,对他的第二印象很糟糕。
再后来,知道他不动声色的在她身上砸下几个亿,一句‘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能护你周全’,又让她觉得他其实没这么糟糕。
再再后来,他把喵喵当做替罪羊推到谭少将那里,她又觉得他心思深沉,太过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