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个名为德尔塔的人,但他没有找到,只好离开了海肯,我们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德尔塔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请把烙铁拔出来!】
【我知道你还有些没说,这个德尔塔到底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陶兰德长老只告诉我们他很年轻,而且体内流着异种的血。】
【..................】
“巧合吗?”哈斯塔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十年前就有人来海肯找一个“德尔塔”,这个“德尔塔”并非纯种人类,还很年轻,名字和德尔塔·范特西还一样。如果不是万中无一的巧合,只能说德尔塔·范特西早在学徒时期就被一位擅长预言的大能标记了。
时间幅度跨越十年,预言出德尔塔来到海肯的状态,就算预言不那么精确也足够吓人。
哈斯塔只能祈祷德尔塔从乌孙能够得到有用的信息,因为其他接受刑讯的邪教徒似乎都不清楚第四批人是来干什么的,也对于德尔塔·范特西这个名字一无所知。
一种温热感突然从下眼睑涌出划过脸颊,哈斯塔因为缺乏经验,没有下意识去捂的反应,所以眼睁睁地看着一点殷红在浅色的抄纸上晕开,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感觉身体累积的热量统统涌上了头部。
随后是耳道,热流再次出现,鲜血顺着脸侧滑向脖子。这些鲜血没有止住的意思,汹涌着奔出体外。
哈斯塔试图去堵,但根本堵不住,只是徒劳地将血抹地满脸都是。精神力和灵法术好像从来不曾出现在这具身体上一样,精灵混血掌握的一切超凡能力都失效了,只有灵视依旧存在,但哈斯塔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只有一些沉默且面容模糊的灵体偶尔穿墙而过。
【德尔塔那边失败了吗?】哈斯塔感到些微的恐惧,但更重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和预感。
不管他在不在,德尔塔都应该在的——在这具身体里,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德尔塔不在了,那么就破坏了某种和谐。哈斯塔也将迎来终结。
“您是怎么了?”翰纳什派给精灵混血的向导才注意到这边,他急得大声呼喊,引得莱帕特军士也拉开拷问室的门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哈斯塔感觉自己好像在水下,而向导的声音则是从岸上传来。他抬头去看向导,但怎么也看不起那张脸。他的双眼无比肿胀,红色自眼睑下奔涌,向外流淌的同时还覆盖住了绿色的巩膜及瞳孔,眼前只能看到一片暗红。
“去拿些食物来。”哈斯塔说,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大,但想必比平常大得多:“快去!”
半神器【时光飞逝】里还有些灵能储备,他知道怎么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启动它。
向导飞一样的跑了,莱帕特军士则没有离开,他犹豫地靠近哈斯塔,想通过观察了解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
“你感觉怎样?”
“我感觉我快死了。”哈斯塔说:“如果你能提供一些涂有鱼胶的绷带就再好不过了。”
莱帕特军士立刻回到拷问室翻找,翰纳什大人的客人浑身是血的死在拷问室门口很容易激起学院法师们的怒火。作为许多战争的亲历者,他也是见识过那些施法者的脾气的。
这两件东西拷问室就有,鱼胶还算是传统的拷问道具之一,可以将裂开的伤口强行黏合,为受刑者止血。但这并不是好事,因为施刑者的目的也只是让他不死而已。扯下鱼胶又是一种新的刑法,它的粘性太强,结干后靠蛮力取下会带走受刑者的一层皮。不过哈斯塔显然顾不上这么多了。
拿到需要的东西后,哈斯塔迅速在头上缠了十几圈,他只有一只手,因此缠得歪歪扭扭,但也勉强将出血口粘住。
在反复按压确认绷带牢固后,这具身体内与外的压力终于达成了平衡,不再向外流血。
向导也带着食物回来了,只是一碗简单的冷土豆泥,哈斯塔如同第一次进食那样狼吞虎咽,他没有用餐具,几乎是将土豆泥吸下去的。进食后,他的脸色也在迅速好转,不过血都没擦拭干净,别人也看不出来。
桌上那把代理主教唐克雷赠送的奇物手杖发出了像是一把木签折断的声音,将除了哈斯塔以外的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然后他们就看到那马头手杖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在桌上扭曲挣扎,但无济于事地被看不见的手拆碎成无数散落的黑色木质纤维。
【借物替身法!】
哈斯塔惊喜地挺直了脊背,他感到德尔塔回来了,身体的“不和谐”被抹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向导惊慌道,他记得自己只是走神了半分钟,回头就看到哈斯塔满脸是血。现在还发生了这样超自然的事,就算明知道法师身边容易出现不寻常的事,这些具有危险要素的情景连续发生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哈斯塔沉默了一会儿,沉重道:“男人每个月都有不寻常的几天。”
莱帕特军士:“.........”
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