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赫老先生知道塔拉让干了这事后大发雷霆,禁止他靠近自己的私人收藏室。然而他没料到的是神像不知怎么的又给卖到赌场老板那儿了,异教徒们也受不了了,这会他们没钱去赎了,就算能赎回来,塔拉让再把神像卖掉该怎么办?怒火攻心之下,他们就请第四批到海肯的教友和利亚诺一起把塔拉让和赌场的工作人员都给扬了,直接抢回了乌农神像。”
“结果这次是伊尔卡基卖的,他在外面到处交朋友,大手大脚地花钱请客,欠了一屁股债。虽然他的父亲还得起,但为了一个好的形象去争夺继承权,他根本不敢告诉老马奇耶赫。”在精神世界,德尔塔根本掩饰不了自己的笑容,只能抬手掩着嘴。明明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但意外让它变得十分可笑。
“异教徒们知道真相后又把伊尔卡基也杀了。马奇耶赫受到神像的腐化,放弃了原本的信仰,两个儿子相继逝去也使他神志不清。然后他就在教堂自杀了。”
“艹!”真相在前,哈斯塔却无言以对。
幸灾乐祸当然是低俗的行为,但凡尔纳家族的每一个男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共同促成了这一场灾难。即使是克丽缇·凡尔纳,她也在平日维护了自己兄弟所犯下的罪行,使他们的性格越发骄纵跋扈。
不能说他们死得好,但会有很多人因为他们不在而松一口气。
“在你不在的时候,我这里也有发现。”哈斯塔终于等德尔塔高兴完了,他将证词中找到的另一个“德尔塔”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他,然后如愿看到了德尔塔一脸窒息的表情。
“他们在十多年前就要找一个德尔塔?”德尔塔半天合不拢嘴,“这条件,别是在找这具身体的爹吧?”
哈斯塔:“......”
给自己的儿子取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名字在这片大陆还算常见的习俗,不排除德尔塔这名字被德尔塔·范特西的血缘父亲用过。而且年龄如果换算成半精灵的话也该是年轻的——半精灵能年轻一两个世纪。
哈斯塔自闭了,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和缺乏经验,竟然忽略了这个可能性。
德尔塔倒没有放松,他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依旧是凝重的。哈斯塔和他自己都有一点预知能力。在某个地方钻了牛角尖也有可能是灵能本身在指引他们的思想。
说起来,这个巫咒能够帮他续接断臂就已经是非常巧合的事了。
只是德尔塔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重要到有人运用预言来找自己。他更倾向于这个德尔塔和自己有关,而且是父亲的可能性较大。
“俺寻思这没区别啊。”德尔塔再往深里琢磨,突然发现如果乌农的信徒追找的是自己的父亲,那么按时间算,他在婴儿时期被无暇照料自己的父母扔到盗贼之都扬斯克的磨难大概也是他们引起的,而他对海肯乌农教会分支的打击颇有新仇旧恨今日报的意思。
不过这依旧只是个猜测,并不就是真相。
德尔塔的爹未必和他一个名字,或许他们真的是在找另一个巧合的“德尔塔”。但不管如何,德尔塔已经有了迁怒的想法。
“或许我对于他们的态度还是太克制了?”他自言自语着,手指轻扣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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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他么睡着了!”翰纳什看着趴在自己桌上将血流了满桌的德尔塔吼叫如雷,他开始怀疑这个精灵混血是故意和自己作对,不然不会总是把自己能感到安心的地方弄到一团糟。
刚刚派出去跟着施法者的士兵回来报告时他还不信呢。
接受了大分贝音浪的洗礼,德尔塔依旧动也不动,好像死在了原地。
莱帕特军士耸了耸肩,示意此事和自己完全无关。
“把他搬到抄写室里,这是我的桌子!”翰纳什奋力挥动自己戴满戒指的右手,掀起一阵恶风。
小工、也兼职拷问官助手的年轻人放下刷子小跑过来,肩膀一沉将德尔塔的右手托住,背扶着他向门口走去。
“等等。”翰纳什又叫住他,“一会儿把......”他停顿了一下,从桌上的血泊里捏住那只纤维向外崩开的扭曲手杖,发现杖首的马头在一个小时前曾在教堂里与他会过面。
一个狡黠的笑容自然而然地出现在脸上,执政官左手握住杖身,右手用力将其抽出,以最简洁的手法拭去了表面的血渍,然后将这件破损的奇物塞进怀里,对小工继续补完之前的吩咐,但意思稍作改动:“你一会儿去准备些食物送到抄写室,顺便带一个垫子过去,让他睡得舒服点。”
“等他醒来,你就告诉他,我知道他做了什么,他欠我的。”
小工楞了一下,重复道:“我知道他做了什么,他欠我的。”
“我是对他说,你可以把其中的‘他’改成‘你’。”翰纳什心情好了很多,耐心地向小工解释语法问题。
“好的,老爷。”年轻人轻快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