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伤口基本消肿,和之前没什么变化。”
“真的吗?”贝克笑着看自己的肖像,右手轻抚头上的伤口,“我之前醒得时候还以为自己要长出第二个脑袋了。”
安佩罗姆安慰他说:“相信我,你现在到街上随便找个陌生姑娘求婚也一定能大获成功。”
“那我可不敢这么干。”贝克也随着他嘻嘻哈哈起来。
迪亚哥不得不把他们拉到正规:“你有看清打晕你的人吗?阿列克谢和你一起被袭击了,不过他至今没有清醒,穆迪埃助教说他是中了诅咒。”
“诅咒?”贝克惊讶极了,“我以为只是个想要来车队偷东西的毛贼。”他遗憾了摇了摇头:“真可惜,我什么也没看到,只知道自己挨了一棒子。阿列克谢没事吧?”
他抓着毯子的手指有些收紧,似乎是出于关心,德尔塔惊讶于他和阿列克谢的关系进展。
“没事。你没看到那个偷袭你的人也是好事,如果你看到了他的脸,可能现在已经躺在墓地里了。再神奇的医术也救不活一个死人。”精灵混血收起笔记本,转头对迪亚哥说:“我再去看看阿列克谢,他的情况比较严重。”
“你去吧。这边我来看着。”迪亚哥回答道,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些严肃了,并且在言语中将其他人放置在了一个弱势的位置,只好尴尬的咳嗽两声来过渡气氛。
这座没有名字的城堡在几百年前大概就存在了,那会儿的建筑设计师还不算一个门槛高的职业,因此这里的楼梯踏步过宽,楼梯间高度太低,而且连扶手都没有,如果不小心从螺旋形楼梯中间的那个洞掉下去,大概率是要摔断腿的。
德尔塔扶着墙上楼,他希望穆迪埃那里能有所进展。
迪亚哥说阿列克谢离开安全的城堡是为了找些东西来帮助自己,他因此不想放弃阿列克谢。
他来到阿列克谢所在的房间前,伸手转动门把,然而这个机械结构被锁死了,他还没有强壮到能暴力拧开它的水平,棕红色的木门后寂静无声,不像是会有人给他开门的样子。
无奈之下,他敲了敲门。就算穆迪埃不在里面,他也一定能感知到这里的情况,因为有床的房间都在同一层楼,距离不远。
果然,隔壁的房门被拉开,穆迪埃的身影很快出现。德尔塔庆幸这一次不是背后的门,否则他必然会失态,训犬师利亚诺自正后方的突袭让他有心理阴影了。
“你是来看阿列克谢的?总该不是为了尤埃尔大师杀的那几头牛吧?”助教的黑色法师袍和年轻法师是同一款式的,只是高塔图案的袖章能表明他的身份,如果是更上一级的讲师会有红色的披肩,大法师和担任其他职位的人则随意处理着装。
遗传自精灵的容貌不俗,但穆迪埃已经看腻了,他现在看到这张脸就烦,德尔塔就好像一个没有实质头衔的上司到处指手画脚,徒惹烦恼。
德尔塔皱起眉头,穆迪埃什么都还没说,但他已经预感到自己会听到一个新的坏消息。
“是的,他现在怎么样?尤埃尔大师对他中的诅咒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穆迪埃叹了口气:“他的状态很不好,尤埃尔大师也不擅长诅咒学,我们一致决定把他留在海肯休养,由贾维·海肯的仆人暂时照顾他,之后学院会有人来带他回去接受治疗。”
“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他留在队伍里吗?”德尔塔不知道阿列克谢为什么会成为年轻法师的代表之一,但这一趟王都之行的机会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珍贵的,王都乃是一国中最为富庶之地,任何人都能在那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没有了。”穆迪埃摊手说:“如你所见,我们的队伍里没有医生,也不带仆人,而除了车夫,我们不会再带上其他非施法者了。”
“那尤埃尔大师的贴身男仆呢?”
穆迪埃吃惊于德尔塔的反驳,但还算耐心地解释:“他是大师,大师总得有特权不是吗?而且那个仆人现在也不在了。”
“我......”德尔塔本想说自己可以照顾阿列克谢,但想到自己断了一只手就再也说不出这话,如果想要其他朋友帮忙,那还要回去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所以开口后又开始犹豫。
不过接下去穆迪埃摧毁了他的一切设想:“由你们自己来照顾他也是行不通的。服侍人饮食、方便是仆人才会干的事。即使你们自甘堕落,我也必须提醒一声,诅咒具备精神传染性,而在受术者周围释放精神力是主要的诅咒感染途径,而随时释放精神力是所有施法者的本能,中位法师以下的施法者对诅咒几乎没有抗性。你不想在某天看到自己的其他朋友突然晕厥吧?隔壁房间的人也可能会遭殃。”
德尔塔不得不做出取舍,他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脸上露出礼节性的笑容:“我知道了,但至少请仆人的费用由我来出。”
穆迪埃脸上挂起一个说不清意味的笑:“谢谢你这一次能够配合。”
门在德尔塔面前轻轻合上了,德尔塔阴郁地出了口气,随即转身向楼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