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缭绕。
“这不是排云掌!”曲尤锋咬了咬牙。
沈流云傲然道:“这当然不是排云掌,这是我独创的绝技,怕了的话,就赶紧给我滚!”
曲尤锋恨恨地瞪了一眼燕离,而后调头走了。
他这一走,沈流云的脸色立即变得灰白如纸,几乎站不稳,并不断地吐着血沫。
“你这是何苦。”燕离过来扶住了她。
“骗不了……多久的,”沈流云摇了摇螓,勉强开口,“你快走吧……”
“你想让我的余生都活在悔恨之中?”燕离扶着她,慢慢地走。
“小梵,姑姑只想你好好活着。”
燕离忽然将她拦腰抱起:“这样走的快一些。”
沈流云已经无力反抗,只能任他施为。她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小梵,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燕离只是问。
“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在门外,亲眼看见‘剑舞桃花’的异象……”
“我这一次的任性,是不是害死了很多人?”燕离又问。
“人总是会死的。”沈流云轻轻地摇螓。
“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办不到的承诺,会变成枷锁。”
“这一点,你跟你爹真是一模一样。”
“你知道些什么吗?”
沈流云抬头看了看燕离的脸:“我只知道,王霸进宫面圣,带走了黑白无常和曲尤锋。我在山里面追着你们留下来的踪迹,又得到一个高人的指点,才赶得及救你。”
燕离忽然停住脚步,脸上青筋毕露:“曲尤锋出现在这里,孤月楼凶多吉少,是吗?”
“或许还有别的意外。”沈流云看得出他的痛苦和自责,却只能这样安慰。
“这都是我的错!”一丝血迹从燕离嘴角渗出。
沈流云道:“你的命是我拼死救回来的,不知道爱护一点吗?”
燕离再次迈开脚步。生命总要继续下去,无论如何,生命不止,自强不息。
“我又连累你了。”他说。
沈流云蹙了蹙眉:“我们是相互连累的关系么?你不要忘记,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尿过几次床,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燕离勉强地牵扯嘴角:“有吗……”
“笑得难看死了。还有,怎么到现在都没听到你叫我一声姑姑,难道你以为当了强盗,就能跟我撇清关系?我告诉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我都是你姑姑,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叫?”沈流云咄咄逼人。
燕离只是沉默不语。
沈流云也再没有力气大声说话,心知此刻没有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也只好沉默着。
又走了不多久,她轻声道:“小梵,你暂时不要回永陵了,过段日子,我帮你向纸鸢求情,她最听我的话,会心软……”
“不需要!”燕离冷冷打断。
沈流云一怔,这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对她来说,燕离和姬纸鸢都是她最在意的人,是她的亲人,可对燕离来说,姬纸鸢却不是,非但不是,恐怕还是害死他的亲人的仇人——倘若孤月楼真的出事的话。
那么处于中间的她,该怎么选择呢?无论怎么选择都会痛苦,不选择则更痛苦。
“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
燕离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从我家破人亡那一刻起,就只剩下复仇,谁挡我的去路,谁就是我的仇人的帮凶,我会毫不犹豫斩杀殆尽!”
他忽有所感,扭头一看,只见曲尤锋果然去而复返。
沈流云一看到他,贝齿微咬,想开口说些什么,不料对方先开了口。
“我就说绝技哪有如此简单。”曲尤锋含笑说,“小师叔才突破真人,元气转变成真气,变化着实不小,即便是之前掌握的绝技,也要很长一段时间来磨合,何况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创出绝技?依我猜,那是御灵真枢和排云掌结合而成的吧,您仓促使来,拿捏不到分寸,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简直就是一记昏招。”
“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燕十一的真实状况!”燕离找到一棵树,将沈流云放了下来,“那我只好亲自动手问了。”额上咒印缓缓浮现。
“就凭你?”曲尤锋轻蔑地冷笑,“你以为我是摩罗那个废物么?也好,让我看看你身上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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