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元朗顿时语噎。
过了会儿,他不服地说:“如果不是我带来的人手,哪能那么快追到这里。”
“自然,我会为你的手下向圣上请功。”言外之意,这份功劳没他的什么事。李宜修已很有对付他的心得,三两句话就把他气得半死。
王元朗冷哼一声:“说什么功劳,还言之过早,难道你想把这个病痨鬼抓回去复命?”
这时候掌柜颤声道:“诸位大人,这病鬼莫不是什么罪犯不成?他已在鄙店住好几天了,莫不是要对松阳城不利?”
“你说什么?”王元朗霍然回身,瞪着他,“你说这个人在这里住好几天了?你竟敢欺骗我?”说着就要去抓他。
李宜修按住他的肩膀,道:“王兄稍安勿躁,或许是我们的表达方式不对。”又向掌柜道,“掌柜的,我们正在找的人,今日初来松阳城,是一个赶车的老者和一个年轻公子……”
“嗨呀!”掌柜的恍然大悟:“怎么不早讲,他,他们住在隔壁……”
王元朗瞳孔一缩,猛地推开他,冲向了隔壁房间。这推门一看,果然已经人去楼空。
“搜!”他暴喝一声,已先一步从窗台窜出。
李宜修紧随其后,攀上屋顶,四目扫视。这时夜色已很浓了,当然看不到人影。他的目光又在包围客栈的卫士身上扫过,道:“王兄,燕离不可能无声无息逃出去,一定还藏在客栈里。”
王元朗狞笑一声:“不错,就算把这里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找到他!”
但就像他说的,把客栈给翻了个底朝天,竟也没找到燕离的踪迹。
客栈大堂,听着卫士的禀告,李宜修忽然问道:“掌柜的,他们的马车停在哪里?”
掌柜一怔,道:“在后院。”
“麻烦带我去一下。”
掌柜连忙带着他向后院走去。
后院有个马厩,关的是客人的马。马厩外有个大木棚,一面用于堆放草料,一面用来放置车架。
南北客栈不很大,客人也不算多,驾车来的就更少了,于是只有一辆。
李宜修紧紧盯着那唯一的一辆车架,左手忽然虚握,右手已顺势拔剑,银光闪烁间,车架瓦解成一堆切口平整的碎木,可是并没有人。
“李兄,你莫不是在泄愤吧。”王元朗冷笑着说。
李宜修并不答,突然抬头看向二楼的房间,身形一闪,几个起落间已跃上了二楼的屋瓦。
“又发什么神经?”王元朗一怔,并跟了上去。
李宜修来到燕离住过的房间外,自窗门钻进去,目光在房中来回扫视;可是,依旧的没有异常。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王元朗讥笑道,“可是你好像猜错了。”
李宜修又去了隔壁看了看,也并没有人。不由得暗想:‘难道真的用了我不知道的方法逃出去了?’
王元朗急得上火:“喂,再在这里耽搁,又不知道要逃哪里去了,还不赶紧去外面找。”
“我们这点人搜查一个县城,无异于|大海捞针。”李宜修转身向外走去,“你留点人在这里守着,我们去县衙征调人手。”
“早就要这样了。”王元朗不满地说。
二人走到客栈外,李宜修忽然间顿住脚步,喃喃道:“最危险的地方?”忽而摇头失笑,“我居然会犯这种错误。”
“你到底在念叨什么?”王元朗不耐地道,“不是要去县衙么,怎么又往回走了?”
“跟上来就知道了。”李宜修不管他,只管走,重又回了客栈二楼,来到那个病鬼的房门外,一把推开门,大步踏进去。
跟着进去的王元朗,先被一股刺鼻的辛辣味道呛个正着,厌恶地瞥了一眼角落的火炉上的药罐,然后才发现除了病鬼和他的老仆外,竟又多出了两个人,也是一个小老头和俊公子,可是小老头的粗浅的易容实在太容易辨认了,对于恨他入骨的人而言,简直跟没易容没区别。
“燕离,我找得你好苦啊。”他忍不住的狞笑起来。
“燕兄,没想到我们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李宜修笑着说。
燕离耸耸肩:“既然被你们找到,那就无话可说了,要打就来吧。”
李宜修看了一眼沈流云,只见后者神色如常,并没有被邪术控制的迹象。他道:“其实在下并不相信那个传言。如果燕兄愿意束手就缚,在下可以给燕兄一个亲自向圣上解释的机会。”
“束手就缚?”燕离冷笑,“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回去的路上,失去反抗能力的我,只有死路一条。”
然后诡异地一笑,“你们吸了那么多迷烟,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