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影子,以更快的速度掠过去,将那小孩救走了。
他去势未改,动作一变,大手掌掐住马颔,悍然将马头顶起,马前蹄因此失去着力,推着他向后滑行了数丈,便在嘶鸣中停了下来。
“你是谁,竟敢妨碍龙皇府办事!”马上捕快厉声叫道。
“某捕头纵马闹市,踩杀无辜民众,视王法如无物,其残暴行径令人发指,你希望明儿最新一册的天机簿这样写么?”
燕朝阳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一个诙谐的嗓音响了起来。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黑衣青年不知何时出现,一面轻轻地将那孩子放下来,一面开口说道。
此人头戴灰色斗笠,脖子上围了个青色的领巾,领巾于下颔处交系,绕过后颈,拖曳在身后,猎猎飘个不停。
他身穿黑色对襟短衣,双臂裸露,双手各有一具蓝色护腕,腰束蓝白色玉带,玉带上衔一剑佩,佩上有个圆圆的小饰品,脚上是暗鳞长靴。
那捕头目光凌厉,待瞧见斗笠人佩上的小饰品时,瞳孔微缩,“哼,多管闲事!”
说着就要打马离去。
“慢。”黑衣青年忽然叫道,“我听到你说龙皇府急报,发生什么事了?”
“天策楼真是越管越宽,现在连龙皇府的事也要插手了?”那捕头冷冷地道。
青年促狭地道:“某捕头纵马闹市,踩伤无辜民众,视王法如无物,其残暴行径令人发指,你希望明儿最新一册的天机簿这样写么?”
“你血口喷人!”捕头勃然大怒。
“你怎么不认真听人讲话?我说的是‘伤’。”青年笑嘻嘻地揉着那小孩的脑袋道:“小弟弟,你方才受惊了,放心,哥哥一定帮你讨回公道,什么汤药费,误工费,养身费,一样不能少。”
捕头无可奈何,权衡了一下,不甘心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去面见本城府主,少待龙皇府外碰面。”说着打马径去。
“慢走啊。”青年高兴地摇了摇手。
“叔叔,我可以走了吗?”小男孩怯生生地望着青年,难受的表情告诉人们,他现在很不舒服。
青年笑容一僵,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捏着男孩的脸颊叫道:“什么叔叔,什么叔叔?我今年才二十八岁,要叫哥哥知道吗?”
男孩方才受到惊吓没哭,现下被捏疼了,立时嘴巴一扁,大哭着跑开了。
青年愣愣地抓了抓后脑勺,“我好像又搞砸了。”
诸葛小山忍俊不禁地走过来,道:“敢问阁下可是云水榭剑林,山主谢云峰?”
“嗯?”青年讶异道,“我这么有名了吗?”
诸葛小山笑道:“飞星传恨,暗度红桑,听春江畔云水榭,花阁裁天下,剑林出云峰。谢大哥这一身衣物巧夺天工,寻常衣铺里见不到,惟有花阁的匠师裁缝,才有如此精巧的绣工;您腰上剑佩,形制正是剑林独有,加上剑佩上天策楼行者的标志,才让在下肯定了您的身份。”
“好眼力!”谢云峰笑着抱了抱拳,“惭愧,恕在下眼拙,不知二位是?”
“在下半山庐诸葛小山,他是我师哥燕朝阳。”诸葛小山抱拳还礼,“
燕朝阳略一点头。
“原来是半山庐的人啊,久仰龙泉大名。”谢云峰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略黝黑但棱角分明的脸庞,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一遍,促狭地道:“诸葛兄弟,燕兄弟,你师兄弟二人倒是有趣,一个是山,一个是朝阳,那不就是登山观朝阳?天作之合啊!”
诸葛小山顿时脸红耳热,道:“谢大哥快别取笑我们了。我和师哥都是男的,怎么也合不了的。”
“我看你师哥倒不这样想。”谢云峰挤眉弄眼地道,“今遇半山庐高弟,本该让你们请我喝酒,不过我还要赴那捕头的约,听听他纵马闹市的理由,只好先行告辞。”
“谢大哥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让我们同行?”诸葛小山道。
“哦?”谢云峰道。
诸葛小山目中略有隐忧,面上不动声色,道:“我和师哥入世历练,官府无小事,自要一同听听什么说法。”
“既如此,那就同去。”谢云峰爽朗地道。
……
王府。
“快点开啊,你想死吗?”燕离感受着那道强大的气息飞速逼来,急得直上火。
“催魂啊!”古海源满头大汗,尽管也急得冒火,双手却依然稳定地划动。
一个个符箓闪现,分解成一道道术式消散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