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未来之途的迷茫,让他的修行每况愈下。
很少人能在如此巨大的落差之中坚持自我。
他自小就作为连海山庄的少主人被培养,也深信终有一日,他必将承继连海山庄的庄主之位,他也一直在为此锻炼自我,使身心都处在一个贴合此位的状态。
忽然在某个时间段全部消失了,就好像活在一场幻梦里,让他一度的迷失,直到马关山的执着重又唤醒了他。
车里面坐的人,自然便是大天黑天魔王陆云音。
不知被陆云音拒绝多少次,马关山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他的学生。
当然,只是学生,还不是徒弟。
但是在前者的指点之下,修为突飞猛进,竟然先他一步踏入修真。
他受此刺激,重新奋发,终于在数日前突破修真。
……
陆云音从马车下来。
他看着而立年纪,可谁都知道他数百年前就已经扬名于世。
他的五官冷峻,还别有一种木然,就好像一块毫无生机的石头。他的嘴唇很薄,可是却不会让人感到刻薄,反而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他的鼻梁高挺,使他的脸整体看来非常英俊,但可惜的是,在如此英俊的一张脸上,却毫无生气可言,不是冷冰冰的毫无温度,而是像死人一样木然,看得久了,好像一具行尸,倒让人心惊胆战。
这么样的一个人,当然没有什么人敢盯着他看。
所以他给人的印象大抵是冷漠的英俊的修行者。
就连马关山也不敢多看,何况别人。
陆云音一下马车,渡口里的人便几乎都微微地低下头,不敢盯着他看,仿佛看久了,灵魂都会被撕碎。各人有各自不同的感受。
“老师,咱们这是要去哪里?”马关山恭敬地道。
“去大漠原。”陆云音的声音也毫无高低起伏。
“老师,咱们去大漠原做什么?”虽然马关山不知道大漠原是个什么地方。
“找苦道士。”陆云音道。
“老师,道士不是应该在道观么,怎么会在大漠?”马关山性子还是跳脱的。
“我不知道。”陆云音道。
他要去大漠原找人,却又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在大漠原。还说得理所当然。当然,他的语气里没有此类的倾向,只不过照此推测罢了。
“老师找这个苦道士作甚?”马关山道。
陆云音忽然看了马关山一眼,“你不要多问。”
“是。”马关山知道他已经不耐烦了,连忙住了口。
打听了大漠原的方向,找好了船,便让陆云音登上去。
连海长今按住马关山,道:“你老师对你已经很照顾了,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别再挖人家的底了。”
“我总要知道自己到底有几分底气吧!”马关山耸了耸肩道。
连海长今道:“以前辈的修为,大可直接飞过去,却为了让你跟着修行而选择坐船,你还成天试探这个试探那个,太过分了。”
“看来我的行为连老实人都看不过去了。”马关山摊手。
“上船吧。”连海长今白了他一眼。
……
不知航行多久,船身突然在巨震中停了下来。
连海长今稳定住身形,推开舱门,正见马关山也一脸疑惑地走出来。
而在对面,陆云音也正出来,
马关山笑嘻嘻地凑上去:“老师您在这里就好了,我跟长今上去瞧瞧。”
“有杀气,你们小心。”陆云音径自越过二人。
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挂着轻松的神色。
找他们麻烦的已经不是第一波了,但是没有一个讨得了好。
跟着陆云音来到甲板上,就发现船头围满了人。
一眼望过去,就瞧见了另一艘形制差不多的船,两边的船头发生了不同程度的破碎。
原来两船行驶途中忽然撞上了。
撞船是很少见的事,因为破虚船破开虚空行驶,两船同时破入同一层虚空的几率非常的小。
但陆云音说了有杀气,那这次碰船就绝不那么简单。
二人心里各自了然,正凝神间,陆云音忽然化光落到对面船上。
对面船上的人全部惊呆,这是什么身法?
一面向两边退开。
陆云音在人群中扫视一眼,“寻仇的出来吧。”
没有人吭声,众皆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他忽然隔空一抓,其中一个船夫的脖子如被无形的手掐住,眼珠子险些瞪出来,跟着“喀嚓”一声,他的脑袋便歪向了另一边。
“你,你怎么杀人?”另一个船夫大为惊怒。然后他的脖子就被无形的手提起来。
“善人住手!”群中忽然传出一个轻喝,只见一个气质非凡的女子越众而出。
马关山一看,险些也把眼珠子瞪出来,“小菩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