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一下我们的心情,放我们过去。”
余秋雨默默地摇了摇头,听了这话,反而拔出了十三阕,“从我尸体踏过去!”
“你何必为难我们?”曹子固叹气道,“你怎么不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峰主害死了掌教,我们拦住你复仇,你会怎么想?”
余秋雨道:“我会直接动手。”
曹子固一滞,气得直翻白眼,最终只得求助般望向燕离。燕离也在心中叹气,藏剑峰是很有人情味,可也因此,缺少杀伐果断,没有为了一个信念贯彻到底的意志,这个时候全力击败余秋雨,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沈师兄,希望你能出手拖住秋雨。”燕离对沈万舟道。沈万舟望向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决心,他有些揣摩不定,这决心究竟是什么。他拔剑向余秋雨走去,“秋雨,让开吧。”
余秋雨目露愤恨:“你们最好杀了我!”
沈万舟放出剑境,试图用气域来将余秋雨往石门左边逼去,但后者却顽强抵抗,半步也不退,甚至还发剑技反攻沈万舟。
“秋雨,你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沈万舟也有脾气,见余秋雨十头牛也拉不动,心下一发狠,兀然欺上身去,用剑脊用力斩在他的侧腰上。余秋雨正在对抗剑境,冷不丁受到重击,自然也没躲开,不由自主闷哼一声,砸到了左边的墙壁上,痛得说不出话来。他看到燕离走上去要推石门,目眦欲裂地喊道,“燕离,你敢伤害师尊,我必
向你寻仇!”说着挣扎要爬起来,沈万舟无奈上去将他拦着。
燕离侧头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用力推开石门。石门后面的情景就映入众人的眼帘:是一个地下宫殿,四壁都挂着照明的蓝焰,赫然也是海蓝石,幽光照在盘膝于中央石台上的观山海身上,照出他的苍老的脸庞。
看到观山海,苏小容的美目中就爆出惊人的杀机,当先大步越过去,取剑来就刺向观山海,她这一剑虽无保留,却有着变化,不对致命要害,专等敌方应对后,再行变招,思考了许多可能,却没料到,观山海动也不动,剑就顺遂地把他刺了个透心凉。
鲜红的血液爆射出来,证明着他仍是个活人,可受到这等伤害,却仍未睁开眼睛。苏小容不知就里,拔出剑来退了几步,愤恨道:“你拔剑啊!”
“跟他废话什么,一定受着心魔困扰,顾不到我们了。想想小剑峰主的死,现在是我们报仇的最好时机,一起上,杀了他!”曹子君面露狰狞,率先拔剑冲上去。余下的人虽慢一步,但想到苏小剑惨死雷神观前,就无比愤恨,无一例外地脸露狰狞,争先恐后地拔剑冲上去。
沈万舟在外面看得真切,只觉胆魂俱丧,“住手啊!”
就在这时候,燕离突然一声不发,一个“剑挪乾坤”闪到观山海面前,转回身来,张开双手将众人拦住,“到此为止!”
“你,你怎么?”众人皆惊。
苏小容怒目几欲喷火,“让开!”
曹子固又惊又怒道:“燕师弟,你干什么挡我们?再迟一点,他压制了心魔,我们就要遭殃了!”
燕离大声喝道:“还不醒悟吗,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凌厉的话音在殿内激烈回荡,震得几人神魂皆荡,不禁互视,只看到一张张陌生的狰狞面孔,彷如恶鬼附身般丑陋不堪。
“燕离,你在说什么,难道你忘了峰主是为谁而死的了?”曹子君咬牙切齿道,“你分明就是贪生怕死,不想给峰主报仇了!”
众人又都狰狞起来,狞恶地盯住燕离,仿佛面对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燕离痛心道:“扪心自问,你们复仇是为了什么?告慰逝者的亡魂,还是为了你们自己内心的安宁?我这一生都受仇恨所累,我不希望你们步我的后尘!”
“少废话!”苏小容尖叫一声,挺剑就刺,但见燕离不闪不避,关键时刻,脑中总算还有一丝清明,将剑偏转要害,从燕离的右肩刺进去。“你!”她又怒又不解,为什么最应该替苏小剑报仇的燕离,要用自己的身体来为观山海挡剑。
燕离忍痛按住剑,不让她抽回去,“错了,我们都错了,这不是小剑峰主希望看到的!想想大师兄,想想秋雨,他们来寻仇,我们怎么应对?还不还手?他们杀我们一个,我们是不是又要去报仇?是不是只要有一方没死绝,这份仇恨就会永久地流传下去?那个时候,剑庭就真的穷途末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