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六绝真君挡住致命一击才会陨落,所以他笃定柳公颜不会太过为难他。
果然,柳公颜吃惊道:“竟是赤道兄的后人?娃娃,老夫本不该为难你,可你应知老夫为何出山。”
“晚辈确已知悉。”苏星宇坦然道,“不敢隐瞒前辈,天策楼查到许多迹象,纯阳观有许多前辈都已被俗物腐蚀,道心、德行有愧。晚辈与燕离素有旧交,知他为人怎样,断不至于害死蜃楼真君。况,据晚辈所知,动手者另有其人!”
他的视线转到陈毓秀的身上,厉声道,“晚辈恐怕此女是那组织派来,否则她何以凭区区凡躯刺伤真君?不若请前辈将她带回去严加审问,必然有所收获。”
“你……”陈毓秀咬牙瞪着苏星宇,美眸含泪,但没有流下,须臾拭去,冷冷笑起来道,“既然被你识破,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剮悉听尊便,但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一个字!”
“果然是你!”苏星宇勃然大怒,骈指夹了一根针,探手就往陈毓秀的玉枕刺去。但去势陡止,定睛发现自己的针被燕离以剑指阻挡,运足劲气还不能动弹,怒火“嗖”一下攀到顶点,“燕十方,你知不知道我在救你,你要盲目到什么时候?”
“你救我?”燕离道。
“难道我在害你?”苏星宇几乎把牙齿给咬碎。
“我只知道,百里君陌死有余辜。”燕离冷冷道。
“燕大哥……”陈毓秀的眼泪再次涌出,她咬着牙,似
乎暗暗下了什么决心,“燕大哥,其实我真的是李汝良的人,是他给了我那把刀……”
“她已经承认了。”苏星宇冷冷道。
“那只不过是有人逼着她这样做。”燕离道,“真的刺客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刺客的,那把刀在她见到李汝良之前就已经拥有,她这样做也只不过是为了我。”
“燕大哥!”陈毓秀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然后抱住燕离失声痛哭,似要把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
“娃娃,看来你已经没办法说服老夫了。”柳公颜的声音缓缓响起,“不过,看在赤道兄的颜面上,只要姓燕的娃娃不动手,老夫便不会出手。”
“颜祖何必跟他们废话,全杀了给大师兄和观主报仇便是!”
林外快步走来一个青年,身量不高,气魄却犹如龙象。他每走一步,周围的环境就发生一重变化,前一刻还是晴夏,倏忽霜雪飘至,紧跟着又刮起狂风下起骤雨,瞬时变作彩虹高挂,继而天崩地裂……燕离已看出这所有变化,都源自于漂浮在青年身侧的“太清道书”上。
“居应书!”苏星宇也已认出来人,面色沉凝若水。虽然仙界极少有居应书的传闻,但他却知道,此人与柳公颜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修行非常的可怕。
“苏大夫非要与纯阳观为敌?”居应书杀气腾腾道。
苏星宇淡淡道:“我只相信,我所认为的公义。请出手吧。”
言音犹未落,双方身上各自腾起鼎器和雷暴的幻象,两个神境蘧然碰撞,霎时间,小树林湮化为虚无,以此为中心点,两道不同颜色的波光迅速膨胀……交锋数十息,雷暴率先衰弱,鼎器气息悠久绵长,略胜一筹。
柳公颜赞道:“不愧是赤道兄的衣钵,小友当是龙象山下一代掌统。”称呼从“娃娃”到“小友”的变化,似乎能让人感到亲近而备受鼓舞。
苏星宇目光闪烁着道:“前辈果真这样认为?”
“再来过!”居应书退了数步,气息起伏难定,却不服气道。
“应书,任何时刻都不忘气度,方是吾辈之本。”柳公颜淡淡喝止,“还不退下。”
居应书恨恨扫了一眼燕离,化作一道神光没入“太清道书”,那书又即刻消失不见。若不是小树林的消失,他仿佛根本没来过。
“前辈肯放我们走了?”苏星宇微喜道。
“你等往前走十里,那里有一座山庄,若能通过,再行计较吧。”柳公颜道。
“前辈不是说好不出手的?”苏星宇道。
“老夫没有出手,不过你等要是敢逃,休怪老夫收回前言。”柳公颜道。
三人只得往前十里,来到那山庄,只见匾上书:山河庄。
苏星宇的心立即下沉,因为他已经认出来,这是当今纯阳观棋院院主的別苑。
PS:抱歉断更。前两天去看房子了,害,真是贵得让人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