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气囊嘭一下弹出来。
山路逼仄,两边都没有跳车的条件。左侧几乎紧贴山壁,绝不可能打开车门;右侧车轮压在悬崖边上,打开门只能跳崖。撞击之后,后轮开始打滑。王陵珊的车用是跑公路的薄胎,摩擦力本来就不大,用不了多久就会爆胎。
张斌的脸被呼在安全气囊里,动作却冷静迅速得像受过千百次这样的训练一样。他握着方向盘一脚踩死刹车,同时腾出一只手拉上手刹。做完这些,张斌飞快的摸出车门上的匕首划爆了怼在脸上的安全气囊。
非常短暂的一瞬里,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迟疑。很快,一切犹豫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他从怀里拔枪递给郁杭:“打车轮。顺便来个千斤坠。”
“开枪的时候扎马步会准一点吗?”郁杭解开安全带降下车窗,把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领导,这个姿势没办法扎马步。”
“质量!想办法加大质量。”
“根据质能守恒定律……”
轰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掀翻了天边低垂的云,顷刻间火光冲天。
“你跟我讲科学?”张斌抹掉鼻血,顺手按开了天窗。
车轮虽然抱死,车却仍被后车推着继续往悬崖边行驶。四面八方吹进来风裹挟着刺鼻的味道,空气并不没有暴雨后该有的湿润。仿佛整座山的水汽都在爆燃之后迅速蒸发了。
手起枪响:“领导是觉得妖不能谈科学呢?还是我的存在本身就不科学?”
张斌将匕首别住刹车后,敏捷的从天窗钻了出去:“我只是想让你把这辆车停下来。”
“我能杀了他吗?”停车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解决踩油门的人,其方法都是南辕北辙。
“他们是真人。前半夜咱们跟在这个车后头,后来超了他们。”
“我知道。”
“你想杀人?”
“我想停车。”
“不能杀人。”
张斌站在车顶。
从今晚的立场看,他跟郁杭应该可以成为“伙伴”。以今晚这样的情况来说,比孤军奋战更糟糕的事就是身边有个像郁杭一样令人看不透的“伙伴”。
本田车里的情况不容乐观。
男人开着车,但整个人的状态僵硬又凶狠。张斌隐约可以看见男人身体里有两个重叠的影子。虽然不是很懂这些神鬼术数,但不难猜这个男人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副驾驶上躺着个昏倒的女人,女人头发散乱,脸上和衣服上都有血,看起来曾经历过搏斗。最糟糕的是,女人的怀里揽着个不停哭闹的孩子。
“我去制服男人。你把孩子先带走。”
郁杭费劲的拿着个矿泉水瓶也从天窗爬了出来。他昨天被齐乐菲按到玻璃碎片上摩擦,现在后背上摸哪儿哪儿疼。哆哆嗦嗦扯了两下黏在后背上的衣服。从崖壁上扯了一把草。另一只手一把抻住了张斌衣服。
张斌皱着眉头往回看。
就看郁杭清了清嗓子:“天真敕奏,驱使草豆,大变神兵,为吾行营。急呼速至,不得久停,听吾神咒,各赴真形。神水一噀,草豆变成,急急如律令。噗!”
郁杭喝了一口瓶子里的水,鼓着腮帮子认认真真的对着手里的草喷水。
紧接着一阵哐哐啷啷,两辆车前头凭空出现了一个瘸着腿的古代士兵。
很快,这个残疾的古代士兵,做出努力奔跑状,想要阻止汽车向前。紧接着直接被车撞翻给辗过去了。
就这?
“不好意思,今天状态不好。“郁杭把自己喝过的矿泉水瓶塞到张斌手里:“咱俩换个工作。领导来试试?”
说着,他又笑盈盈地伸手扯了一把草,掰开张斌的手就塞了进去。但凡换个场景,这就是朴实老乡给解放军送鸡蛋的笑容:“领导加油!”
不待张斌反对,他就从张斌身边挤出去。脚步轻盈,像一只山里的岩羊,嘣一下蹦到两车中间,抬手对着玻璃就是一枪。随后,很帅的把枪在手里打了个圈,别进裤腰里。
好烫!郁杭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张斌眼角抽动。心说这妖怪是弱智吗?
郁杭站在前机盖上,一脚踹碎玻璃。矮下身子,蹲到中控台。什么话也不说,伸手掐住男人的脖子就往他嘴巴里塞东西。
四周的温度越来越高,张斌已经能闻到植物被炙烤后散发的味道。接连不断的爆燃声听起来近在咫尺。虽然看到不到火,但这座山距离服务区实在太近了。除去泄露的化学气体,服务区本身还有个加油站。山的另一边很可能已经起了火。
张斌依葫芦画瓢念了一遍咒语。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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