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手掌之上却没有任何伤痕?
算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此行鸣阳作伴,归去只为一求。
……
逍遥盟议事厅里的霸都有点坐立不安,展风出动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右眼直跳。他相信追随自己这么多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意思展风能够听明白,而且他也要求展风不论成败都要先把结果飞鸽传书给自己汇报。
鸽子一直没有回来。
桌子上果盘里新鲜的水果,木榻上白花花的玉体,此刻都令霸都索然无味,烦躁之下,他甚至自己给自己来了一记耳光。
紧张什么?那小子是魔星转世的传说不是自己故意放出的风声么,这只是为了早晚除掉这小子造势,也让司空见的那些死忠不要再心存幻想。
再说就算他是魔星七杀,无可救药的魔芽仙虫也能要了他的性命。
或者就算魔芽仙虫是七杀的诡计,那么只要他敢现身,自己还有最后的手段为他做好了安排。
眼看又是一天过去,直到掌灯时分还是没有展风的消息。霸都招呼手下,布置好值巡的任务,自己搂着上个月才抢回来的民女小昭,准备回内室休息。
小昭谈不上惊艳,但也有几分姿色,她在集市上帮父亲打理货摊时,被霸都看上,二话不说就被抢来变成了新的一房小妾。
“小昭,今天还不肯给爷笑一个啊。”霸都的调笑有点心不在焉,小昭却被吓得心惊肉跳,她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又被嘴角的伤口扯动,疼的一皱眉。
“你以为你是西施啊,一天到晚就会哭丧个脸!”霸都一个巴掌甩过去,小昭嘴角的伤口再次被撕开,一丝血线从口中淌了出来。霸都还不解气,抬起又是一脚踹在了小昭的腰眼上。
纤纤柳腰怎么经得起霸都这势大力沉的一脚踩踏,瞬间倒在地上滚出了好远。
“大爷花了五十铜贯给你那个倒霉的爹送去买汤药,你还要赖在我这里喝汤药吗?死了没有,没死就过来给大爷把靴子脱了……”
小昭挣扎着想要起来,奈何腰上伤重,手臂在地上撑了几次都因为疼痛又跌了回去。
霸都无名火又起,“娘的,我让你装……”
突然,霸都的整个身体僵住了,抬起的右脚悬在空中却没有向小昭的身上踩去,不知什么时候,小昭身后站立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白皙的脸庞有一半隐没在黑影里,但依旧隐约可见精致的五官,还有那条即使在黑暗中也放射着光华的油亮火狐皮围巾。
“七杀,不是,项北,你可回来了。我还一直担心你呢,贪狼竟然把你一个人留在三道村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让我好一顿数落。我让展风去接你了,怎么,你们没遇上?”
霸都巧舌如簧的样子既不像一个盟主该有的稳重霸气,也不像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糙汉的腔调,让项北看着有点滑稽。
“大概走岔了吧。”项北的回答透露出一丝疲惫。一路快马加鞭的奔波,似乎让他体内的仙虫有些按捺不住,少年项北感觉到血肉之下又开始有了蚁行的感觉,从心脏迸出的血液也似乎在血管里慢慢沸腾,燥热难当。他强忍眩晕的感觉,尽量平静的说,
“盟主,山河图还有三臂阎罗的脑袋都已经让贪狼带回来了。”
“嗯嗯,收到了,杀破狼果然是从未失手过。唉,可惜了破军……”霸都脸上浮现出哀伤的感觉,不了解的人一定会被他脸上的这份悲伤之情感染。
只是项北实在没有时间继续欣赏这位盟主的表演了,脑海里回映着三臂阎罗留下遗言时的场景——
“孩子,我在你的手下输的心服口服,我的人头你可以拿走,但是,这山河图千万不要交给别人。”
“对不起,我已经答应别人了。”
“不,孩子,你不知道。这世上几乎没有人知道山河图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可以助人得到天下,也可以彻底毁了苍生。我是受此物的主人之托才去抢回来的,他是这个世界唯一可以震慑此物的人,只是那个接头的人却不知为何让我苦等十年依旧没有出现。”
“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当时项北回答的异常决绝,因为做完这最后一单买卖,项北计划找个地方静静的等死。至于山河图到底是什么,他并不需要关心。
……
可是如今,他不得不重新品味三臂阎罗的话语,
“盟主,谢谢你帮我找到三臂阎罗,我也帮你完成了你的心愿。现在,我要取回那个山河图。”
项北语气平缓,却又不容置疑,把霸都这个逍遥盟盟主的气势都压了下去。显然这也惹怒了霸都,他的眼神开始凶狠起来,
“七杀,我是看着老盟主的面子才好意善待于你。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
“既然如此。”项北的语气依旧平静,但手却握住了背后的剑柄,仓啷一声,鸣阳出鞘,“那我们就让它来说话吧。”
鸣阳果然如传闻所言,宝剑擦过剑鞘发出一声如鹰啸般的厉鸣,余音绕耳,绵绵不绝,剑刃上耀眼的寒光刺的霸几乎睁不开眼睛。
神兵有灵,宝刃蕴歌,曲终人散,葬魂剑鸣。项北决定在自己告别这个世界之前,让鸣阳再唱一曲最后的剑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