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秦无衣山村野调、二小姐持刀相逼

袁旖云好像气还没消，跟两位老道也没好脸色，说了句“劳烦道长”，随后上轿就走。

    一行人刚刚下山，袁旖云就吩咐停轿，然后走了出来，拿着一把尺长的刀走了出来。

    “你们先行几步，不可偷听！”

    袁旖云冲带头的一个府兵吩咐之后，又看了一眼荷花，示意她也离开。

    荷花急道：“小姐不可呀，还未进城……”

    袁旖云看着秦无衣，呛一声拔刀出鞘：“你越来越多事了！”

    但这话却是跟荷花说的。

    荷花口称不敢，就要跪下，还是不想走。

    “速去！”袁旖云一声断喝！

    荷花看了一眼紧张微微颤栗的秦无衣，给府兵的头领使了个眼色，退下去了。

    府兵也退下去了，但府兵头领带两个人留在后面的，也把刀拔了出来，站在一边看着。

    袁旖云盯着秦无衣的双眼，低声喝到：“狗奴才，给我跪下！”

    秦无衣慌乱的眼神慢慢镇定下来，他没有跪下，也没有选择和袁旖云对视，而是把头低下去，轻声说道：“二小姐于我有相救之恩，如果你要砍我的头，便自拿去。但此时此地，未知缘由，无衣不跪。”

    “哼！有骨气啊。好！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在山里杀了人？”

    秦无衣一下就猜到，自己进山被人跟踪了！

    这下坏了，他们都看到了什么？

    知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宝物？

    虽然心里电闪雷鸣，但低着头的秦无衣面不改色，镇静地回道：“一个逃亡的人死在山里，我把他埋了。”

    “你为何离而复返？”

    “二小姐知道，我中邪了，总在将醒之前看到一个白衣人立于眼前，我怀疑埋的人阴魂未散，故此，我去他坟前求述一番。”

    袁旖云停了片刻，继续问道：“你是不是会武功？”

    “不会，我想学，玉真道长说我身体孱弱，已经不适宜练武。”

    “撒谎！昨天你风驰疾奔五六里地，连狗都追不上你！”

    “二小姐，那只是潜能被激发了而已，我总不能让人捉住送去衙门吧。”

    袁旖云沉吟片刻，挥了一下手里的刀，说道：“你抬起头来。”

    秦无衣把头抬起来，平静地与她对视。

    “你身上有太多的古怪，言谈举止说明你是个读过书的人，真实身份却是幽国箭奴，你跳的舞连我的云影卫都未见过，你今天唱的歌我也是第一次听过，虽然你都能自圆其说，骗得过袁旖霞和玉真玉璞，但骗不了我！”

    越到最后袁旖云声音越冷：“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我今天必须杀了你！”

    表面平静的秦无衣真想不到，这是一个十六七岁小女孩干的事。

    但他不得不承认，如果不能说服她，她真的会杀了自己！

    夺刀挟持人质然后逃跑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马上就被他否了。

    还没到那地步，那样谷雨会死。

    秦无衣微微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轻声说道：“刚刚我已说过，二小姐于我有相救之恩，无衣除了不甘心一世为奴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想法，我实在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打消二小姐的疑虑。”

    “哼！我在你的眼神里看不见一丝做奴才的本分！”

    秦无衣又把头低下去了。

    他额角流下来的一滴汗，不但让他感到好痒，也无声的出卖了他的怯弱。

    因为他清楚的看到，袁旖云握刀的手紧了又紧，他无法确定，下一刻这把刀会不会瞬间捅进自己的身体。

    袁旖云好像是故意抓住了这个时机一样，冷声说道：“既然你没有理由，那我给你个机会，发誓永远效忠于我！”

    秦无衣心里不禁冷笑，看来吴国真是太平久了，现在还相信发誓效忠这一套。

    “好吧，但我只效忠二小姐一个人。”秦无衣咽了口唾沫，缓缓说道：“我秦无衣在此立誓，此生永远效忠二小姐。”

    “我叫袁旖云。”

    “我秦无衣在此立誓，此生永远效忠二小姐袁旖云，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咯咯咯……”袁旖云突然娇声笑道：“狗奴才，先把汗擦了吧。”

    秦无衣长吁一口气，又咽了一口唾沫，缓解一下发紧的喉咙，抬手把两边额角的汗擦了去。

    想不到他刚放松下来，袁旖云一句话又把他的心揪起来了。

    “其实我还没杀过人，刚刚真想试试来着，然后再回府把那个谷雨杀了。到时候我再看看，谁还敢不听我的话！”

    秦无衣忙道：“二小姐，谷雨他没事吧？”

    “没事，在柴房捆着呢。”

    “你这……”

    “嗯？～”

    “二小姐，捆着很难受的。”

    “你刚才唱那个叫什么歌？”

    “光明。”

    “再给我唱一遍听听。”

    “二小姐，这歌……现在这么多人，我……有机会再唱给你吧，现在我腿有点软，身上没有力气……”

    袁旖云回头看了一眼秦无衣，哼了一声：“狗奴才，你是不是想单独唱给我听？”

    “……”

    “少在我面前抖你的小机灵，还有你的花花肠子，都给我系上，我刚刚说了，我还没杀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