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细凤秉夜归回了客店,门启处,发现洛卿儿尚未醒觉,于是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的闪了进去,又轻轻把门带上。解下刀鞘,放在桌上,自己则继续入定去了,直至接近晌午时分,洛卿儿醒时,唐细凤也是紧跟着就睁开眼目,长身而起。
洛卿儿看见唐细凤坐在桌旁,自己本来应是伏在桌上的,现在却已经到了榻上,就问道:“小凤子,是你把我抱到床上的吗?”
唐细凤利落背了刀鞘,回道:“是我背的,难道还是你自己走过去的啊!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唐细凤口里一个‘重’字还未出口,就被洛卿儿拦道:“不许说,把那个字给我咽回去。”
唐细凤搔首道:“哪个字,重字吗?”
洛卿儿顺手从榻上抓来一个软枕,朝唐细凤丢去,可是唐细凤身形敏捷,早已一闪避过。那枕头自然也就丢在了门上,洛卿儿尤自气愤愤的,嘟着嘴,面上尽是薄嗔之色,下了榻来就往客店楼下走去。
唐细凤在街道前头走着,洛卿儿手里握着把刀时不时就要抽出刀鞘欣赏一下,这抽抽回回的动作让大街上不少行人驻足观望。可是,洛卿儿也并不观她们,直到一个身着轻绸的妇女抱着一个稚子走过时,那小孩子奶声奶气的说道:“娘,你看,这个小姐姐手里拿把菜刀。”
洛卿儿气得柳眉倒竖,轻一跺足,回头朝那小孩子道:“小屁孩,你懂什么这是刀,侠客的刀,还是乖乖吃的你口水去罢。”
洛卿儿快步走上前去,与唐细凤并了肩,有些气堵道:“小凤子,你知道吗,刚刚有个小屁孩说我这是把菜刀,真是要气死我啦。”
唐细凤不假思索的应道:“可不就是把菜刀嘛,你想要做一名刀客,一旦遇上敌人,漫说杀人,自保也是无力,自然也就等同于一把菜刀。而且在江湖里,任何一个人、一门上下甚或是一国臣民都有可能是俎上鱼肉,由人宰割,只不过刀未落下时,谁都不知情而已。”
洛卿儿哼哼道:“小凤子,你有危言耸听了是不是,咱们大唐国教化昌明,兵戎强盛,从古所未有,有谁敢欺负我们。”
唐细凤站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朝洛卿儿邹了邹眉,说道:“你知道吗,一个人如果站在光明里,他是看不见黑暗的。不过,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却是无时不刻的不在审视着光明,意图将其完全吞噬。人立光明之下破绽全露,而黑暗却赋予了人最可怕的影子,因为你永远看不见它,然而它却会在你最虚弱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洛卿儿听得心惊胆战的,反口道:“小凤子,你就是喜欢装神秘,被你说的好像是一场刺客暗杀一样,难道咱们大唐国真就这么身处险境啊!”
唐细凤轻飘飘的付之一笑道:“刺客,的确存在,危机也是一样,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正是此理。惟有洞察机先,见微知著,方可身保无虞。不过刺客与影子不同的是,刺客永远会现身于光明,而影子则始终不会露面。”
洛卿儿一撇鼻子,朝唐细凤嘻嘻道:“我就是你的影子,天天跟着你,不就站在阳光下吗?”
唐细凤朝前走了,口中道:“可你不会用刀。”
洛卿儿听了银牙一搓,追上前去就一下跳在唐细凤身上,口中撒娇道:“再说我,我就掐你脸,看你还敢不敢说了。”
时过正午,唐细凤与洛卿儿吃完午饭依旧在街上闲逛,不过洛卿儿记着要学习刀法,就缠着唐细凤教她。
唐细凤烦不过,就应了她道:“好,教你可以,不过这里没有施展身手的阔地,咱们去城外找个空地,我教你几招简单实用的刀招。”
洛卿儿星眼放光,脸上写满了欣喜,问道:“厉害吗?”
唐细凤耸了耸肩道:“打败二流高手应该不成问题。”
“那一流的呢?”
“那重要的就不是刀法了,那就看你跑得快不快了。”
洛卿儿口里嚷着道:“好啊你个小凤子,竟敢戏弄本姑奶奶,看我不揪肿你的脸,看你还拿我打趣。”
二人正在街上走时,随意看了看,可巧走至一处摊位上,卖些花纹面具,或黑面黑须,或白面银须,或红面黑髯,种种别别,不一而足。洛卿儿看那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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