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在空的鬼火般动转起来,正往漱芳斋疾驰而来。
玄金刀开始微微颤动,尽管唐细凤已是全运真气来平复玄金刀察觉到异状的反常状态,可还是止不住玄金刀体狂震不已。一把盈握刀柄,目光左掠处,十三头高有丈许,神威轩昂的魔驹甲马当街立住,人无声,马却嘶,魔驹背上一一坐定着身披玄甲,背插血幡的阴鬼甲士。
唐细凤朝街心当中走了去,玄金刀抗在街上,朝那班鬼甲卫道:“今夜,此路不开。”
哒哒哒一阵马蹄点地声,只见为首有一鬼甲卫从中驾出,右手前指,阴声隆隆道:“滚开,挡路者死。”说时,马缰一勒,魔驹长鸣,马蹄高举,鼻中喷出大团的绿色焰气来,马蹄落处,一圈无形气浪沿圈翻滚着震开,罡风劲猛,擦空如刀。
唐细凤将刀点在地上,紫府境修为瞬间一丝无遗的释展出来,将玄金刀重重点在身前的地上,一圈淡淡紫气的圈纹飞旋而出,晶华盈盈,含威如山。这一下,竟是将鬼甲卫暗暗释出的无形气浪轻轻易易的化解开了,可见服下肉圣元丹后的唐细凤修为进境决是不俗。
为首的鬼甲卫声转滔滔杀气,一对惨碧色的瞳眼也幽幽转赤,暗涌如潮,叱声道:“再不滚开,堕尽你三魂七魄,悔之晚矣。”
唐细凤手横玄金刀,目沉如水,作势欲杀,以一种冰冷到已无一丝感情的声音道:“何必多言,放马过来就是。”刀锋一侧,一抹金光如电耀出,唐细凤浑身杀机毕现,紫府内真气立时运转如潮,惊涛骇浪般卷动,同时刀身上悄然镀上一层湛蓝之气,夺目耀眼,深具威势。
雷瀑刀气!
一股股湛蓝色的雷瀑刀气汇聚在刀身上,其纵横之势,挟山制海,彻通天地。
为首的鬼甲卫怒从心底起,将掌一翻,手中黑芒一闪,现出一把点钢长槊来,朝唐细凤面上点道:“言辞无状,罪该枭首。”说时,口内一声厉啸,坐下魔驹甲马都化作一阵烟雾散于无形,纷纷站定在地。
鬼甲卫长槊尖端寒芒如电,为首那名鬼甲卫已是欺近纵槊而至,寒风飒飒,阴风暗袭,唐细凤心下只觉一道阴冷寒气急速逼近。嗡的一声长吟,一面一枝长槊已是点至,唐细凤猛将玄金刀提起,锵的一声将槊尖顶住。
争奈鬼甲卫均有万夫莫敌之力,一槊电出,自无轻理。唐细凤紫府境修为尽数释出,玄金刀上力道骤增,堪堪抵住,可还是足下还是被硬生生践出一条长有三五丈长的碎道,碎石飞射。
为首的鬼甲卫口中黑烟暴涌,刹那断喝一声,长槊尖顿时涌出寒芒如泉,不容逼视。长槊内鬼啸啾啾,大片黑色浓雾自槊身内卷出,盘萦不散。
鬼甲卫长槊微撤,立又朝唐细凤肩窝刺去,其疾如电,几乎是在雷霆万钧间就要点至。鬼甲卫一出手,唐细凤即知就里,立马侧身闪过,随之将手如电探出,握住长槊,一个翻身过另一边,内力应势转动,将名鬼甲卫头目手臂立时散化成一团烟雾,待唐细凤落地时,竟又凝实成一条臂来。
鬼甲卫手中长槊一抖,一股奇劲迸发出来,唐细凤手被震开,而那名鬼甲卫则趁着这点间不容发的余隙一槊搠刺进唐细凤的前膛,鲜血立爆如泉。唐细凤只觉胸膛间一股剧烈的痛楚将神智摧毁殆尽,拼着最后一点神志清明,一抓紧攫长槊,奋前一刀斩下,立将那名鬼甲卫斩成飞灰。
血溢重衫,色若淡金,顺着长衫滴滴而下,足畔积成一汪血色小潭,唐细凤双目冷逾寒冰,衣衫绛赤,更衬得面色苍白,杀意凛然。
斩首一名鬼甲卫后,余下的鬼甲卫都齐刷刷一横槊,哗啦啦一叠声,厉吼着如滚滚潮水般冲杀而来,杀气动云。唐细凤拖刀长奔,纵步如飞,约莫二十丈长的距离,仅仅瞬息之间就已欺至,玄金刀上雷瀑刀气光华滟滟,雷鸣殷殷,抡刀劈斩,砍削,毫无顿滞。
街空一颗颗头颅被挑飞在空,由头至尾,不过短短片刻。待刀光停歇时,唐细凤衣衫尽血,身后是一连片的尸体倒地声,刀尖点在地上,神色苍虚,重重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