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务署。
署长办公室光线昏暗。
鹰无忌坐在办公桌后,面部隐藏在一片阴影中,别人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
“竟然是主祭,唉”
“知道的太迟了啊。”
“如果早点儿知道,也许”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
阴影中,鹰无忌枯瘦的脸上表情,无比复杂。
惊讶,犹豫,畏惧,后悔
然后变成了愤恨,恼怒,怨念和阴狠。
“林北辰啊林北辰,这是你自己找死啊。”
“你也不要怪鹰叔叔我心太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啊。”
“你如果主动点儿配合,哪怕是提前告诉我们,你有神殿主祭这一层身份加持,我和老笑也许会再忍忍你,慢慢与你谋划但是现在,一切都回不了头了,所以你就乖乖去死吧。”
“嘿嘿,一个主祭级别的神职人员死了,或许效果会更好?”
鹰无忌的笑声,在空旷黑暗的办公室里弥漫开来。
就好像是他的身体里隐藏着一头恶魔,将其腹腔震荡,迫不及待地想要钻出来,对这个甜美的世界发出罪恶梦魇般的呓语一样。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
“大人,这是今夜万胜楼案件的卷宗集合,含留影石、二十四名证人口供,现场痕迹,受害者尸体等图像、留影及文字卷宗,已经全部都整理好了一共有两份,一份是原始卷宗,一份是按照大人的要求,经过了处理的。”
“做的很好,出去吧。”
“是。”
鹰无忌看着眼前的两分卷宗集。
他伸手拿起了原始卷宗,仔细翻看起来。
在确认无误之后,他笑了笑,握在掌心之中缓缓地揉搓了起来。
片刻之后,原始卷宗便化作一对细细碎碎的白色粉末,从他的掌心中飘落下来,小谷堆一样堆砌在办公桌面上。
鹰无忌很小心地将这白色粉末,都装进一个小袋子里。
然后,他又开始翻看另外那份特别制作的卷宗。
这份卷宗,除了案件综述记载之外,还分为余万楼部、聂扶光部、郭芙部以及其他总共十一部,针对每一个死者的特别剪辑,而且都是一式两份。
他将其中一份,小心收好。
然后取出另外一份,将其中综述部分放在一边,而十一部关于死者的特别记载,则是一部一部地摆在桌面上。
“来人。”
“大人,属下在。”
一位亲卫推门进来。
鹰无忌屈指一弹。
余万楼部卷宗飞出去,落在此人的手中。
“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海安王的手中。”
“是。”
亲卫恭敬地后退转身出门。
“来人。”
“大人,属下在。”
如此一口气连续有十一位侍卫进来。
每人个取一份卷宗,按照上面早就写好的地址,领命送出去。
月光从另外一侧的窗户照射进来。
侧面照射在他的脸上。
因为角度的关系,半张脸清晰可见,另外半张脸一片模糊。
可见的半张脸,眉眼分明,正气凛然,省警务厅一厅之长的威严,在清晰分明的轮廓弧线的勾勒之下,彰显的淋漓尽致,令人望之生畏。
不可见的半张脸,则是一片浓稠如墨的黑暗,眼睛眉毛都隐藏在黑暗中,唯有一直眸子,微微闪烁着淡淡的光,犹如深渊之中恶魔透过层层黑暗暮霭在向光明世界凝视。
拈花楼。
夜色太美。
凌太虚老爷子正在大宴群芳。
他赤裸劲装上身,古铜色肌肤已经略显松弛,隐约可以看出当年一身肌肉必定是极为发达,披着月绒丝的白色睡袍,左右两边各位有两位美貌女子纤纤玉指按摩。
身前也慵懒地趴着几个醉态可掬的花魁,枕着他的大腿。
厅中还有两位美人儿在表演加料版本的剑神破阵舞。
两侧的蒲团上,坐着十几个绝色的美人儿,有弹琵琶的,有吹箫的,有唱曲的,有弹琴的
清皎月光的照射之下,一个个都仿佛是月宫中的仙女儿一样。
酒不醉人人自醉。
“哈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来来来,美人儿,陪凌爸爸再喝一杯。”
凌太虚手举金樽,姿态狂放。
周围一盘莺莺燕燕们则是娇声应承。
当真是如神仙中人一样。
突然——
咻!
一道白色剑光破空。
凌太虚醉眼惺忪,抬手一摘。
一柄银色小剑就摘在了手中。
剑柄上,缠着一块淡紫色的锦帕,带着淡淡的香气。
他摘下来,上面写着几行娟秀的字。
看完,凌太虚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平静水面上一颗小石子砸出来的水晕一样,一圈一圈慢慢地扩散开,将一个英俊硬朗老年人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小子竟然还藏了一手。”
凌太虚将这紫色手帕放在鼻子前,轻轻地嗅了嗅,感叹道:“绝对是贴身的帕子,嘿嘿,红娘的体香,真的是越来越迷人了啊”
这一句赞赏,就引起了周围其他莺莺燕燕们的醋意。
“爷,人家也很香呢,不信你闻闻。”
“还有我”
平日里对豪客们一掷千金才能勉强看到一面,摸不得,近不得的花魁、红馆儿,清倌人,对其他人高傲的就像是九天之上的玄女,但是在凌太虚面前,娇滴滴如同柔软易推倒的小娇娘一样,媚态十足。
“不要叫爷,叫爸爸。”
凌太虚哈哈大笑,凑过去,一个个闻一遍。
这时,楼下传来了惊呼声,打斗声。
接着就听一个蛮横且骄纵的声音传来:“我琳
琅商会的一会之长,何等身份?能够来你拈花楼,是给你们面子,竟然不做我的生意,呵呵,我到时候要问一句,为什么?凭什么?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凌太玄叹了一口:“喝个花酒,都有人打扰,人生为何如此艰难?”
他旁边那正在按摩的女子,面目清丽娟秀,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透着一股子淡淡的柔弱气息,闻言柳眉一掀,道:“爷,我去解决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不愧我的解语花。”
凌太虚捏了捏女子的白玉无瑕的脸蛋,将一张漂漂亮亮的脸蛋捏成了金鱼嘴,才笑嘻嘻地道:“去吧,抓紧时间还有,说了叫爸爸,不要叫爷。”
清丽女子娇笑,泡个媚眼,起身出去了。
很快,下面就传来了怒喝声和惨叫声。
再然后,清丽女子提着一把剑回来。
剑长三尺三存,犹如白玉雕琢,月色下泛着异光。
血槽中有一缕鲜血,仿佛是灵蛇一般在滑动游走,最终滴在旁边的一个酒杯里。
“杀了?”
凌太虚拍了拍脑袋:“年纪轻轻,咋杀性这么大呢?”
清丽女子将那白玉长剑,随手丢在一边,依偎到凌太虚的身边,娇笑着道:“叨扰爷的雅兴,就该死一万次,何况那个外地人土包子会长,还打伤了妈妈,毁了一个姐姐的容,他的人杀了一个楼里的龟公。”
“哦,那就杀了吧。”
凌太虚无所谓地道:“让下面的人抓紧时间洗地,一会儿警务署的人来了,好好交代一下唔。”
说话间,他噙.住清丽女子嘴对嘴喂过来的佳酿,一口气喝完,喝得佳人气喘吁吁,才舔了舔嘴唇,道:“不过,你们这些小花儿,最近杀性都很大呀,不会是受我那孙女婿的影响吧。”
“我们都看了直播呢。”
“林大少很有种。”
“呸!他能比爸爸我更有种?”
“是,爷您最有种,您是云梦城最有种的男人。”
“夜,林大少今晚是不是又杀人了?”
“对呀,给我们说说吧。”
“你们这么好奇那臭小子,爸爸我要吃醋了哦。”
拈花楼顶部的露台上,花香四溢,飘洒夜空。
这是一个令人迷醉的夜晚。
林北辰的呻吟哀嚎,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
因为声音太大,不但竹院,就连外面第三学院的校园,乃至不远处的校园外街道上,都可以听到。
“这声音”
“何人竟然敢在第三初级学院中如此宣.淫?”
“呸!”
路过的人,都心中暗骂。
但只要是心思稍微灵活一点的,就能想到这声音的主角是谁了。
除了纨绔大少林北辰,还有谁敢在如今如日中天的第三学院中这么作死?
芊芊和倩倩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卧室里。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