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鹿那跑在最前头,她同学们掉她好几圈了。
忽然一个石子儿打到她小腿,生疼。鹿那龇牙,扶着腿蹲下,回头看,只见那边大树下,尺耐朝她勾勾手指,叫她过来。
鹿那不敢不从,起身走来,还不住往跑道后头看,生怕有人看见。
走近才敢小声嘀咕,“一会儿同学们就跑过来了”尺耐一伸手粗鲁把她拽怀里,勒起她下巴就狂吻上来,“怕他们看见就赶紧滚去北楼器械室,百凌在里头等你。”说完就把她一推,鹿那一踉跄,根本不敢耽误,就往北楼跑去。尺耐谑笑。
北楼一楼此时静悄悄,鹿那走到器械室门口,鬼鬼祟祟推开门——才探进来小半身儿,后头就被人抱住,鹿那惊吓得也不敢惊叫,就是努力回头看。听声儿“是我。看把你能耐的,来,看你能扭成什么样儿。”
鹿那身体就是柔,一般人这么被后头抱住,顶多回头半圈,但她腰身就跟无骨似得,劲儿稍放松些,都能回头抱你。
鹿那抱住了他,喊一声“百凌”。
饶是再柔,也架不住一直这么扭着身子呀,百凌才不管这是如何磨折她,一手掌住她后脑狠狠闻住。鹿那小声呜咽,一来也是这么扭着难受,一来,她又有点小小的期盼他这个吻。
他们这几个恶魔,要说鹿那能投入点感情的,就是百凌了。
那几个,每每对她,哪个不是如狼似虎不当人。百凌更不把她当人,但,还从未真正动过她。就算闻她,一阵劲儿过后,好像立马就淡了。眼下就是,百凌拉扯她的马尾辫,又强行拉开,似笑非笑,“你还挺想我啊。”
鹿那不是渐,只不过,他在一众野兽里算“能消停”一点的。
那边尺耐也进来器械室了,
进来就
一点二话没有。
鹿那米混着眼望向百凌,百凌也戏谑看她。
尺耐把她的脑袋掰过去闻住,鹿那完全合眼,已经不知身处何处
忽,手机响,
尺耐接起手机,“说。”
听了几句后,尺耐向后退一步,完全不顾鹿那,百凌更不得抱她,鹿那像死兔子滑到百凌脚边儿。
尺耐十分不耐,“草,老子才刚回来”骂了几句,收起手机凑百凌耳边低语了几句,百凌点头。尺耐又蹲下搂起鹿那的脖子狠沁了一口,肯定有点不舍。走了。
百凌从裤子口袋里摸出烟点上,
鹿那缓过神,盘着他腿努力想站起来,
百凌也不帮她,就是一手夹着烟眯眼嘬一口,一手垂下缓缓舒服地摸她的后脑,脸庞。
鹿那终于站起来了,百凌一手箍住她的腰,把烟往她嘴巴里塞,鹿那吸进去呛得直咳。百凌夹烟的小指甲点她眉心,一口烟扑她脸上,露出笑意。
鹿那从器械室小心出来,手扶着腰慢走了会儿,待全部缓过来,才又跑向操场。遇着几个同学,“你怎么从那边跑过来?”“哦,我上了个厕所。”
这些恶魔要她是随时随地,也有那板眼到哪儿都无声无息。鹿那晓得完全惹不起他们,可就这倒霉,自己落他们手里了,也完全没办法挣脱出来
鹿那背着书包轻手轻脚上楼去,
“那那回来了。”还是被管家老林发现。
“吃饭了么,”问她,
“在学校吃过了。”鹿那老实站在台阶上回答。
饭厅那头,就听见她父亲严肃一声,“回来了,也不过来打个招呼。”
鹿那只有硬着头皮下来,低着头往饭厅走。
饭桌边,她的父亲,她的哥哥姐姐,她哥哥姐姐的小姨,都在座。
鹿云亭看了小女儿一眼,“坐。”
鹿那只有老实在最边边的位置坐下。下人立即添了一双碗筷。
这情形大致能看出个明白了:
鹿那是鹿云亭在外头生的野种,抱回来养时,气得鹿云亭的原配“大家闺秀”的气韵素质全抛却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结果,真气出病,不到一年,归西了。
可想,鹿那在这个家是何等的“扫把星”,不受待见。
她亲妈把她赖送来鹿宅后就不知所踪,听说最后被鹿云亭雇人干掉了。
爸爸不疼,家人不屑,她在这个家就是颗臭狗屎,一般根本上不来这样的“桌面”。她也自觉,很少出来“丢人现眼”惹人烦,今天是不巧正好父亲在家,被撞见了,要不,她能成为透明人,谁看见她也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