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再往坏里想,袁崇焕也想不到才一年多一点儿的时间,辽东各部竟会累积了如此多的问题,而且,如果这些问题不能得到及时解决,不要说跟后金决战,恐怕自己就会垮掉。
袁崇焕当然不能任由孙承宗和自己精心构筑起来的宁锦防线就这么垮掉,不得不改了初衷,对辽东各部实施全面整治。
事实却是,过不了几天,压力便似大山一样压过来。袁崇焕执着,顽强地坚持着。
时间不觉竟过去了一年,这一日,总算有了点儿闲暇,再去想这一年来的辛苦,袁崇焕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何可刚正兴奋,奇道:“经过了这一年的整治,昔日的关宁铁骑又回来了,督师却因何叹息?”
袁崇焕悲观地道:“你这想,我也这样想,可皇上却不会这样想,他要的是咱们迅速地跟后金决战,一举收复失地。”
何可刚想想也是,安慰道:“咱们还是有成果的,不然,即便咱们跟后金决战,也不见得能取胜,督师尽可以向皇上讲明白。”
袁崇焕道:“皇上原就是任性之人,再加上咱们原来的以及这一年新造成的死对头,不停地向皇上进谗言,纵使皇上有承诺,咱们又怎能知道他会咋想。更重要的是,粮饷的问题不仅没有解决,反而缺口越大,咱们必须要向皇上开口,可是,这个口该咋开?“
祖大寿接话道:“其实,也无需向皇上开口的,只要解决了毛文龙,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赵率教道:“这话说的也是,大家都知道,毛文龙这些年不仅没命地向皇上要钱要粮,还擅自拦截商船收税,擅自出境跟敌方交易,没少弄了钱粮。“
何可刚道:“更可气的是,督师重回辽东,他不仅不来迎接,除了要钱要粮的文书之外,竟连句问候的话也没有。这还不算,据消息说,他最近还公开散布反对督师的言论。“
祖大寿道:“那还等什么,解决了他就是。“
袁崇焕道:“不急,他那地方不同于别处,暂且放着吧。”说完,见祖大寿等人一脸的不服,又道:“欲让其灭忙,必先使其疯狂,就让他先嘚瑟着吧。”
赵率教道:“也不能让他干嘚瑟,逼他交钱交粮,看他咋说?”
何可刚冷笑道:“你也太不了解他了,对他来说,除了彻底解决,其他任何的招法都是没用的。”
祖大寿道:“杀又杀不得,逼又逼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袁崇焕道:“总有法子治他,先不去管他,大家且议议,钱粮的缺口该咋补。”
赵率教道:“还能咋补?只能向皇上开口了。”
祖大寿道:“怎么开口?京城里早就传过消息了,国库现在空空如也。”
何可刚道:“如此就只能请皇上从内帑解决了,前朝曾有过这样的先例,而且据说周后最是勤俭,内帑充足。只不过,这样有干涉皇上家事之嫌,实在不妥。”
赵率教道:“这有啥不妥的?咱又不是跟那些贪官一样,要来据为己有,而是要为他收复失地。”
祖大寿、何可刚忙跟着附和。
袁崇焕道:“果是不妥,不过,实在没法了,可刚不妨先这样上奏吧。”
何可刚应了声,却又问道:“是不是把咱们的成绩也顺便上奏?”
袁崇焕摇了摇头,待要说话,却见中军匆匆进来,施礼道:“启禀督师,毛文龙求见。”
他又怎么来了呢?原来,毛文龙毕竟心里有愧,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袁崇焕的动向。眼瞅着弹劾奏书雪片一样飞进京城,袁崇焕居然仍能安然无恙,毛文龙不敢再怠慢,忙率了一干子侄过来。
袁崇焕却是不知,闻言,他在想:“他到底想干啥呢?莫非他要主动认错?哼,他哪里会有这样的胸怀?那他又是为什么呢?管他呢,若他果过来认错,咱便善待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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