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正院的书房内,谢庾两手按着太阳穴,感到一种久违了的焦灼和无能为力。
这样的心绪,他已经太多年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好像还是被迫娶钱氏的时候。
他身后有谢氏大族,自身能力非凡,才三十几岁就是一州刺史,放在整个大德朝,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
更别说,现在他调任杭州刺史,可谓官运亨通,朝中不知多少通辽羡慕。
偏偏,他家宅不宁!
钱氏和长子遇到劫杀,姨娘又做出那样的事!
他皱着眉头,俊朗儒雅的脸容带着忧色,吩咐道:“幽兰院那里,你令人看着点,那两个奴才,不能留了。”
“是,老爷,奴才明白。”谢好今躬身回答,觉得这是轻松差事。
就算老爷不这么吩咐,那两个奴才都凶多吉少了,昨晚那六十棍是实实在在的,这两个妇人怎么受得住?
他想起了刚才护院的禀告,不由得多说了一句:“老爷,肖姨娘承认了想拿那个匣子来看看,但是在汤药下毒,她矢口否认了。”
“我知道,她还没有蠢到这个份上。”
肖姨娘跟了他十几年,为人如何,他多少也了解。肖姨娘或许会贪心钱氏留下的遗物,但说到下毒杀人,她还没有那样的胆子。
那为何还要禁肖姨娘的足?
这样的疑问在谢好今心头盘桓,但话到他嘴边溜了一圈,还是没有吐出来。
老爷既已经说了让他看着幽兰院,那他就看着幽兰院就可以了,这样的事他何须再问?
但另有一件事,他不得不问,便这样说道:“老爷,衙役那边送来了消息。大管家是溺水而死,其他的都查不出来,他们请您示下。”
一提及大管家谢好古,谢庾的脸色便蓦然沉了下来,眼中倏然闪过一丝杀意。
谢好今没有漏掉这丝杀意,忙不迭低下了头,心里一阵怕。
要是大管家还活着,老爷这会儿已经起了杀心,怕其也是难逃一死。
“既然如此,将他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喂狗!”谢庾冷冷吩咐道,眼中杀意大盛。
谢好今不敢抬头,立刻应道:“是,老爷,我会告诉衙役的。”
谢庾心烦地摆摆手,示意谢好今离开:“你退下去吧。当务之急是出殡,种种事情你都要打点好。”
若不是因为钱氏出了意外,这会儿他已经要准备着启程前往杭州了,幸好朝廷体恤,宽限了一段日子,但他也不打算耽搁太久。
待钱氏和昭儿出殡,骨灰和牌位都送回京兆,他就得前去杭州赴任了。
“老爷,那四姑娘和七少爷,是要送回京兆去吗?”谢好今接过话问道。
四姑娘出生之后没有几天,老爷便带着夫人、肖姨娘外出为官了,只在考课述职的时候回去过,但是家眷们这十几年都没回去过。
先前还好,家眷都是跟随老爷在任上,但现在夫人过世了,四姑娘和七少爷怎么办呢?
反正护院们都要护着夫人和大少爷的骨灰牌位回京兆,顺便送四姑娘和七少爷回京兆,那就最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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