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借酒浇愁,浇的不是愁,而是在给自己寻找一个喝酒的借口罢了。酒入愁肠,愁却不能像小便一样干净利落地从身体里排解出去,待翌日酒醒之后,非但愁没有浇掉,连带着头都快不属于自己了。
林潇潇既心痛又嗔怒地端着汤匙一口一口地喂方言喝着米粥,眼见已近正午,方言却依旧脸色蜡黄地躺在床上,如同残废之人,嘴里还不时蹦出几声生无可恋的呻吟,令人既怜且怒。
“明明知道自己的酒量,却偏要逞强。度数高的酒啊,大多数都入了您的口,那三位倒好,非但不劝阻,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地惹人嫌恶!”
面对林潇潇的埋怨,方言连半点反驳的劲气都提不起来,只是将头埋在那喷香柔软处,算是缓解了头胀欲裂。
花腊九轻轻呸了一口,掩面走了出去,剩下林潇潇粉面通红,娇嗔不已。
“酒喝多了啊,就是容易口干舌燥……”
方言觉得喉咙干的厉害,连带着说话都有些沙哑,很不舒服,此刻非常需要一口冰凉彻骨的井水才能一解干涸。
谁知道话刚落地,便看见林潇潇的眼神由羞转惊了,秋水般的眸子瞪得溜圆,红唇微张:“侯爷,您当真是不记得昨晚都做了些甚么?”
“我做甚么了?”
方言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带看见林潇潇生无可恋的神色,忽地有些心悸,忙期待地问道:“没做甚么出格之事罢?”
林潇潇的叹息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去当朝御史府上叫骂推搡算不算出格之事?”
方言瞬间便明白为何自己的喉咙是那么的……沙哑了。
“以为多大事呢!只要不是去的魏征家里,都算不得大事——那人啊,还得感谢我,御史不就是求名么?侯爷我便遂了他的愿!”
正说着,瞥见正林潇潇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顿时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不……不会真是去了魏伯伯府上罢?”
林潇潇摇了摇头。
“瞧你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方言有些嗔怪。
“您去的不是魏公家里,去的是一位叫作刘广的御史府上!”
方言笑了起来:“无名小卒,不足挂齿,虽然忘记了去他家的初衷,但敢肯定的是,这厮定是在关于马经山的事情上弹劾侯爷我了。”
林潇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朱唇轻启。
“同行的,还有太子殿下与越王、蜀王殿下!”
方言的笑容瞬间石化。
“侯爷,侯爷,宫里来人了!”
方二惊惶的声音从窗外传来,看来这家伙也是知道了他的壮举。
“不见,让他滚蛋!”
方言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打算躺床上装死。
“他,他说他是侯爷的老熟人了,还有,他带了一根绳子,言道侯爷若不是不愿见他,他就打算吊死在侯府门前!”
“卧槽!”
方言大怒,宿醉的症状仿佛一瞬间便消失殆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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