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话音刚落,闪着寒光的剑锋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执剑的江霖冷然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刘景明并未着急应答,抬手优雅地倒了杯茶,从容地推到了对面,方才道:“这是父皇特意让我给你带来的雨前龙井,请。”
江霖垂眸看了一眼,道:“茶里有毒?”
刘景明一反常态地爽快,点头道:“是有毒,但毒性不高,凭将军的体格,最多是武功尽失成为废人,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江霖手向上一抬,锋利的剑刃割破了刘景明的脖子,几滴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流了下来。
刘景明微微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反抗的意思,道:“我知道我不是将军的对手,只是,将军要是在这里杀了我,便永远也不会知道苏棠的下落,这也无妨吗?”
他打开手中的折扇,扇了扇,道:“将军,你要谨慎行事啊。”
被找到软肋的凶兽,便等于钻入牢笼的猎物,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江霖也明白这一点,他无意于耽误时间,直接端起了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刘景明扇扇子的动作还是微妙一顿,勾唇一笑,从案底取出了两个信封,交到了江霖手中。
江霖打开信封,里面各有一张纸。一张上写着“宣政殿”,另一张写着“潭州草堂”。
“这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服下的毒药,离发作还有一个时辰,若是能在这个时间内喝下解药,你便能安然无虞。”
刘景明抬起右手,扇子搭在写着“潭州草堂”的纸,道:“解药便在这里。”
说罢,他转动手腕,扇子又搭在另一张纸上,道:“苏棠现在身处于宣政殿,一个时辰后,她将会在殿前……被万箭射杀。”
说出最后五个字时,刘景明的语调也带着微微的颤抖。
从他们所在的酒肆,赶往宣政殿和潭州草堂都需要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江霖只能选择前往一处。
收剑入鞘,江霖几乎毫不犹豫便要离开,刘景明在他身后道:“我好心提醒一句,就算你选择去宣政殿,也根本救不了她,最后也只能和她一起死。”
“我知道。”江霖并未回头,道:“但,她在等我。”
江霖走后,刘景明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回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世间最可怕的,并不是眼前的刑罚,而是无爱的未来。
——他得不到的真情,为什么江霖就能得到?!
——他不甘心!他要毁了这一切,让江霖变成和他一样的可怜人!
他抬手将桌上的茶壶茶杯扫落在地,取出了弓箭,在窗口瞄准了正翻身上马的江霖。
就在弓拉满弦即将射出时,刘景明的胸口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垂下头,看到一柄长剑从后面贯穿了他的心肺,露出了半截沾满血的剑身。
“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身后,李嬷嬷满脸怒容,利落地拔出长剑,狰狞道:“你杀害太子在先,害死昭阳殿下在后,我要你给他们偿命!”
来不及多说什么,刘景明倒了下去。
直到咽气,他那双满是愤懑不甘的眼睛,依旧大大圆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