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白远鹤下一步想做什么,江霖便也没有拆穿,只道:“你要做什么?”
白远鹤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四周,笑容中多了几分诡异:“师妹,你确定你这里安全吗?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要是被其他人听见了,天下恐怕就要大乱了。”
江霖并未理会他的故弄玄虚,起身拂袖道:“不愿说就罢了,我亦不想听。”
就在江霖转身的一刹那,后方传来一句幽幽的问话:“师妹,你还记得勾陈吗?”
江霖一怔,眯起眼眸,半侧过脸去。
“师妹终于感兴趣了?”
白远鹤捏着胡须,笑得意味深长:“感兴趣的话,不妨坐回来,我们慢慢聊。”
沉默良久后,江霖终究转过身,坐在了白远鹤的对面。
这一转身,既是为了天下苍生,亦是为了苏棠。
……
今日,丹鹤峰流传开了两个重磅八卦消息——
一,美貌少妇携幼子登丹鹤峰寻父,江盟主恐早有外室?
二,江盟主与江长老在内堂大打出手,叔侄首次闹嫌隙,是否因为盟主桃花债?
丹鹤峰医药堂的外院,有不少为了吃瓜的弟子慕名而来,伸头探脑向内张望,不时交头接耳几句。
苏棠黑着脸,伸出挂彩的胳膊,让满脸通红的医女为她包扎。
一旁的连城满脸心疼,摇头道:“盟主,您这是和江长老起了什么矛盾,何至于大打出手啊。”
苏棠气得哼哼,没有应答。
她不过是说了当年使坏的人可能是白远鹤,谁知江淮却大为恼火,直言不可能,还质疑亲侄子为何空口无凭怀疑好人,诬陷了他心中德高望重的白宗主。
苏棠自然不服气,与他争论了两句,气火攻心时,她口不择言地指责江淮识人不清,否则当年也不会稍稍经人挑拨,就做出抛妻弃子的脑残之举。二人针尖对麦芒,一时毫不相让,不知不觉便动起手来。
若论武力,江淮自然不是江霖的对手。苏棠顾念江淮是江霖的亲叔叔,下手时多有余地,而江淮却是下定决心要给侄子教训,出手凌厉果决,丝毫不让。
最后,以她被江淮划破左臂,江淮被她戳中右肩收尾,二人都没捞到半点好处。
苏棠原先便知道江淮迂腐不化,不曾想他竟然固执己见到了这种程度,宁可相信一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也不相信自己光风霁月的亲侄子。有这样的爹,静儿日后的素质教育还真是堪忧。
蒋琪赶来医药堂取药,见苏棠也在,十分不好意思地上前道:“今日之事皆是因我而起,江郎事后也很后悔自己行为莽撞,请江盟主千万别怪罪他,以免伤了叔侄和气。”
见苏棠没有应答,蒋琪绞了绞帕子,又道:“自江郎习武那天起,他便一直将白宗主视为偶像,认为他最是高风亮节、侠肝义胆,这些年他行走江湖,也一直与白宗主私交不错,此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