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江霖一怔,耳畔回想起白远鹤的话。
“二次封印不像第一次那样,需要你耗费一般修为和四分之三的寿命,只需要你按照这个符印,在山壁上画张小小的符,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白远鹤惯于撒谎,谁知道这个符咒是不是他的又一个阴谋?
江霖闭上眸子,半天才睁开,缓缓道:“我承认之前是这么想的,但事到如今,我已经不信白远鹤的鬼话,亦不会再让你……冒任何险。”
江霖的话让苏棠的心口涌起暖意,她嘴角荡开一抹浅淡的笑意,似四月开在枝头的烂漫栀子花,洁白而柔软。
“江霖,这还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江霖是谁?是天下第一君子,天下第一善人。他随时都可以为了天下苍生上刀山下火海,抛头颅洒热血,从不会有一句怨言。
这样的他,竟然会因为顾及一个世人眼中的妖女,而将天下人置于险境?
江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已经做了很多不像我会做的事情了,不多这一项。”
苏棠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江霖,你可以不在意,而我却不能。因为我知道从云端跌入谷底的感觉,也知道被人诬陷自己百口莫辩的痛楚,我绝不会再让你承受一遍。”
江霖眼眸微怔,心底仿佛有某种美好又向上的力量,正破土而出。
苏棠继续道:“当年白远鹤做了三个魂铃。一个碎裂,一个已经无用,唯一剩下的便是控制勾陈的魂铃。白远鹤想必就是借用了魂铃的力量,才唤醒了本该在血契中沉睡的勾陈,将它的品性催化得更为暴虐。”
魂铃之事江霖已尽数知晓,不由得面色冷凝,颔首道:“你预备如何做?”
“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没有想通。”
苏棠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之前我师父封印勾陈后,勾陈便恢复成了纯净稚嫩的幼年体状态,为什么我当年将它封印,却只是暂且压下了它的凶性,并未能成功改变它的体态?”
如果能想到什么办法,再把它一键恢复出厂设置,岂不是还能再重头培养一遍?
江霖蹙眉道:“或许是有什么玄机灵咒,你未曾掌握?”
苏棠摇了摇头。通过刚才获得的记忆,她得知,原主封印勾陈的咒语是完全照搬叶萧瑟的版本。毕竟他们师徒同心,原先所有任务均是一同完成,彼此十分坦诚了解,叶萧瑟对徒弟一向知无不言,绝不会有所隐瞒。
问题不是出在灵咒上,难不成是出在了自己身上?
苏棠正琢磨着因果,忽然听到前方密林中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娇柔的女声道:爹爹,我们还要再往里面走吗?这里太黑了,刚刚还听到有奇怪的叫声,我好害怕……”
一个苍老的男声响起:“芷柔,别害怕,为父在此,定会护你周全。今日带你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替我去做。”
苏棠头皮一炸,和江霖交换了一个眼神——是白远鹤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