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你也别站着。"
仿佛婆媳关系极好!
老太君就满意地吁了口气,已经发生的她无法抹除,赶走冷幽茹她又无能为力,如果冷幽茹真能放下芥蒂与玲珑好生相处,这也算…一件好事吧!
甄氏没有得到特赦,越发难受,她恶狠狠地瞪向董佳琳:"你才过门几天?为什么要闹出这种家宅不宁之事?乔慧可曾苛待过你一回半回?或冷嘲热讽于你一次半次?你的心肠未免也太毒了些!"
老太君经不起煽动,眼底的怒火烧得越发血旺!
水玲珑暗暗摇头,还没查明白事件的来龙去脉,二夫人便斩钉截铁地定夺了董佳琳的罪,万一不是董佳琳,她下不下得来台?
"问清楚些吧,怎么害的?为什么害?哪儿来的胆子?"说话的是冷幽茹,她依旧神色淡淡,好只是几句无心之言,却都提到了点子上。
老太君眼底的怒火渐渐染了一丝疑惑的色彩,甄氏撤回落在老太君脸上的视线,转而投向了董佳琳:"你说!你为什么要推小慧?你不知道她怀孕了吗?好像过门的第一天我就叮嘱过你,切不可冲撞了二少奶奶,你竟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时刻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董佳琳杏眼圆瞪:"不是的…我没有推二少奶奶啊!我真的没有!我冤枉!我不敢的!"激动之下,连自称都改了。
秀儿没好气地道:"姨娘!你别嘴硬了!我不过是离开了一小会儿,追上二少奶奶时就在穿堂里看到你拽二少奶奶,把二少奶奶压到了地上!"
"我没有压二少奶奶!是二少奶奶要摔倒,我去扶她,结果我自己也脚底打滑摔倒,就是为了避免压到二少奶奶,我才朝前扑了一大步,手肘和膝盖都磨破了!不信的话,你们看…"激动地说着,董佳琳撩开了袖口,露出左手肘上红肿的擦痕。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女人?秀儿快气疯了:"你不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大家怎么同情你、认为你是无辜的受害者呢?二少奶奶忍住满腹委屈接纳你、包容你,你非但不知感恩,反而对二少奶奶痛下狠手!现在二少奶奶的孩子没了,你高兴了吧?郡王又宠着你,你很快就能怀上,好诞下郡王的长子吧?"
该说的不该说的,秀儿一股脑儿全部说了出来,她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已经不知道理智分寸了。她和乔慧又不同于杏儿与董佳琳是半路主仆,她自幼追随乔慧,乔慧出事,她揪心一般地疼。
甄氏原本看见董佳琳的伤口隐隐有些信了董佳琳的言辞,眼下听了秀儿的反驳又觉着董佳琳实在可耻!她脸色一沉,怒喝道:"够了,董佳琳!收起你的惺惺作态!简直恶心得我连晚饭都不想吃了!你是不是偷听到我说郡王在意小慧比在意你多,所以你心生嫉恨想要陷害小慧?你这个毒妇!给我在院子里跪好!小慧不醒,你就不许起来!怎么处置你小慧说了算!"
水玲珑睃了甄氏一眼,老奸巨猾,董佳琳是妾不假,但她的表姐是姚家二少奶奶,真要把她打了、杀了或赶了,冯晏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尤其董佳琳的哥哥极有可能跻身一届科举的前三甲,甄氏不愿接这么个烫手山芋,便甩给了乔慧。届时,她大可以说,你们要找麻烦啊,找肃成侯府吧!
老太君深深地看了甄氏一眼,留下萍儿照顾乔慧,自己与其他人都散了。
安郡王下朝归来,从甄氏哪儿了解了情况之后立马赶去了娉婷轩。
董佳琳跪在冰凉的青石板地上,膝盖钻心地疼,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董佳琳暗淡的眼底光彩重聚:"郡王!"满是期盼…
安郡王下意识地便脚步一顿,视线朝她扫去,然,在离她咫尺之地时霍然收回,尔后掸了掸宽袖,一言不发地踏上了台阶!
董佳琳失望地落了两滴泪…
水玲珑带着枝繁慢慢玩墨荷院走去,神色有些凝重,似在思索什么!
枝繁小声提醒:"大小姐,晚饭摆在天安居,咱们走错方向了。"
水玲珑停住脚步,刚好在一颗栀子树下,她随手掐了一片叶子,枝条一晃,她有了思绪:"把秀儿叫来,就说我有些补气血的燕窝给二少奶奶。"
枝繁应道:"是!"
枝繁和秀儿的速度很快,水玲珑才掐了几十片叶子,二人便抵达了现场,望着水玲珑脚上散落如玉的绿叶,二人齐齐吞了吞口水:"世子妃!"
水玲珑开门见山道:"刚刚二夫人说董佳姨娘偷听,是什么意思?"
秀儿呜呜咽咽地把早上乔慧与甄氏谈话,结果有人踢翻廊下花盆的事阐述了一遍:"…她一定是受了太大刺激才会慌乱得踢翻了花盆!流珠姐姐亲眼看到的,绝不会有假!"
水玲珑深邃的眸子里流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暗光,片刻后,缓缓地道:"秀儿你突然腹痛先回院子里,燕窝我会派人送去娉婷轩。"
秀儿先是一愣,尔后含泪点头,捂着肚子回了娉婷轩。
秀儿离开后,枝繁叹息着摇了摇头:"没想到啊,董佳姨娘那么温婉的一个人,下起手竟这么狠,女人的嫉妒心太可怕了!"
水玲珑丢了手里的叶子,又抬手去掐,摸了半天没摸着,抬头一看,才发现枝条已被她掐光了。她用帕子擦了手,枝繁麻利地接过,并奉上一块新的,她拿着晃了晃,挑眉道:"董佳琳踢没踢花盆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流珠一定没有亲眼瞧见。"
"为什么?"枝繁不假思索地问,流珠没必要撒谎啊!
水玲珑斜睨了她一眼:"你最近越活越回去了,流珠是听到花盆倒地的声音才跑出去的,难不成董佳琳一直抬着脚,等流珠捉现行?"
流珠也不算撒谎,人性如此,像盲人摸象一般,极容易给客观事实加上主观色彩,水玲珑推测的情况是:流珠听到声音,跑出去看,董佳琳正在扶花盆,流珠就认定董佳琳是踢倒花盆之人,继而推测她是偷听了墙角的人。但事实会否真的如此呢?水玲珑朝枝繁勾了勾手指,枝繁附耳,听得她道:"你拿燕窝去娉婷轩,然后…"
一顿饭,食不知味儿,少了一个人,但仿佛缺了一大片。纱橱将男女眷格开,水玲珑没听到老太爷对此发表任何言论,心中不免疑惑,安郡王好歹是亲孙吧,哪怕曾经是庶出,那也流着诸葛家的血脉,乔慧的事儿老太爷当真不管?
这便是尚书府与王府在教育体制上所呈现出的不同之处,老夫人把权时,上至水航歌与小妾,下至孙子孙女,她统统都要管。在王府却鲜有隔代教育的案例。诸葛流云和冷幽茹的事,老太爷插手了,因为诸葛流云是他儿子。水玲珑怀孕不宜行房,诸葛钰憋得嘴角起了火包仍不弄俩通房丫鬟,老太爷也看不惯呢,但也没多嘴。这也是为何老太爷在解决"冷幽茹事件"时,骂了诸葛流云、骂了冷幽茹、骂了老太君,却没当面指责诸葛汐和诸葛钰。
用完膳,诸葛钰牵着水玲珑的手回了墨荷院,昨晚是喂饱了她,他却没尽兴,忍了月余只能碰两回,难受死了,这不,嘴角还真长了一个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火包。
水玲珑轻笑,搂住他脖子,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又痛又痒,诸葛钰体内邪火乱窜,抱住她腰身,在她打算抽离之际主动勾住了她的丁香小舌。
身边的不幸时刻提醒着人们要且行且珍惜,看到昨天尚且巧笑嫣然的乔慧今天便失去了腹中骨肉,水玲珑又重温了一次差点儿失去小柿子的后怕,完全…不敢直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