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夕阳,时律站在门口回头和他告别,吸血鬼超越人类的魅力在这个时候完美的展现出来,光打在他身上,又拖出长长的影子,血红色的瞳孔,温和的笑意,还有袖口露出的苍白手腕,都毫无保留的映照在了严胜的眼中。
院子里雨后的美景都成了陪衬,耳边传来时律告别的声音,却仿佛是来自很远的地方。
继国严胜的脸一下子红了一片,他立马转身,试图掩饰什么一样的大步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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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噜噜噜噜噜———”一只雪白的猫咪跃入屋檐下的干燥地带,甩甩身上的毛,大量的雨滴飞溅出来,给地上带来了暗色的斑点。
不过它的毛也很快干了。
斑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然后又低头看看自己因为捕麻雀而弄湿的毛。
要不要甩一甩?
但是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律,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甩什么毛,在斗篷和和服上蹭一蹭不好吗。
时律无奈的看着朝他冲过来,明显是不怀好意的斑,提前从封印卷轴里取出一张毛巾,裹住了扑过来的肥猫。
“你是不是要用我擦雨水?今天的夜宵没有了。”
斑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就装成了若无其事的样子,“你在说什么呢,斑大人可不是那样的人。”
“是吗。”时律抱着他往十几年前买下来的房子那里走,“很遗憾,即使斑没有这个想法,我今天也不想做夜宵。”
“什么!!!笨蛋希维斯,你是在虐待我吗?”斑瞪大眼睛看着他,用从人类那里学来的新词语大声控诉,爪子开始往他的和服上蹭泥,“没有好吃的,斑大爷可是会离家出走的!”
要回去的最短路程是穿过一片森林,普通人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可时律和斑显然不会在乎,走夜路对吸血鬼和妖怪都是基本操作。
树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的掠过,带动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腥臭的气味在林中四散开来。
“……是那种东西吗。”斑低声说了一句,跳了下来站在枯叶上,妖力开始往前方探去。
“嗯。”时律应了一声,拔出了腰间在斗篷遮掩下的刀,雪白的刀刃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光来。
这次可不是什么教学用的木刀了,这是妖怪们收集材料专门为他打造的日轮刀,在品质上而言,丝毫不逊色于作为千手柱间时所使用的忍具。
“没想到吸血鬼的血肉也会有人喜欢啊。”时律把日轮刀横于胸前,另一只脚往后退了一步,“来吧,最近刀钝了许多。”
树上的鬼似乎忍受不了这样的挑衅,跳下来的同时也伸出手扑向了时律,他也许是饿了有几天,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理智,认不清眼前之人的实力,哪怕是直觉般的恐惧也被自己忽视了。
但以他的实力,哪怕是严胜在这里,也能轻松击败。
时律刚拔刀,就又收刀了。
鬼的头滚落一旁,身体逐渐化为了灰烬飘散在空中,在活着的最后一刻,在死亡的瞬间,他的表情变得平和起来,也许是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人。
“啊,您的刀法真是温柔啊。”他轻声的说,没有了之前恐怖的欲望和贪婪,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进泥土里,“虽然被斩断脖颈的时候很痛,但真是温柔啊。”
像是夏夜里,母亲牵着自己在麦田田埂里走过时一样。
但可惜的是,无法原谅自己的是,悲伤到无法呼吸的是,母亲正是被自己……
“请您一定要杀了他,杀掉鬼舞辻无惨吧。”
快要消失的鬼并不在乎鬼舞辻无惨那不能说出名字的诅咒,眼中反而充满了复仇的火焰和不能自已的痛苦,“我会为您祈祷的,即使去了地狱,我也会为您这样的人祈祷的。”
“救救大家,救救被伤害的大家。”
斑听到他叫出了那个名字,想要上前阻止,但被时律拦住了。
“我会尽我所能。”时律承诺到,他看着鬼的眼睛,神色温柔,但语气却冰冷,“无惨,你在看着吧。”
这样的神情是对着忏悔的鬼的,冰冷得话语是说给无惨听的,两种不同的情感交织起来,却并不显得奇怪。
“不要再尝试了,我不会原谅你的,如果再见面,只会是不死不休。”
“百年之前的事情,已经不需要定论了,你在那之后做出的事情都是真实无误的。”
“我会一直搜寻你的下落,但这并不是什么约定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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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城。
空间交错,隐隐有音乐的声音回荡,鸣女正弹着三味线,她放空了脑子,不敢有任何想法,生怕被无惨借机惩罚。
可是穿着深黑色和服的男人还是突然一把掀翻了桌子,血红色的瞳孔竖成了一条直线,似乎人类能够想到的所有阴暗情绪都在里面翻滚,鸣女只看了一眼,就害怕的低下了头。
“希维斯,希维斯,希维斯……”无惨神经质的不停念着这个名字。
“未来?未来是有的!”
“哪怕你讨厌,厌恶我,恨着我就更好了!”
他的话变得毫无逻辑,显得断断续续。
“这不也是情感吗?这不也是未来吗!”
“把更多的人转化成鬼,他们再吃掉更多的人,去找青色彼岸花,我一定能够重新站在阳光下,到时候……”
“不管是几百年,还是几千年,只要你一直看着我,一直注意着我,这也和我当初想的,这和我的愿望也没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