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多的,针线房刚来了一个丫头,听说才用了六匹绢就买来了”王氏道,“那这珠子什么价?”
“白天我去问问,我怕咱们这儿卖不上价钱”夏守诚道。
“长安是不是价格更高?”雨桐问。
“高是高,谁能去?远着呢!”
“爹娘,不管如何,明天您找夫人,帮我赎身好不好?”雨桐哀求王氏,王氏看丈夫。
“你出去住哪儿?怎么生活?”
“我先出去看看,咱们不一定要留在这儿,我想找一块山清水秀的地方,帮咱们家落户”
“你一个丫头我怎么放心的下?”王氏拉住闺女,眼里开始转泪。
“娘,我发现高烧后,我的力气好大,回来的路上穿了男装回来的。居然没一个认出我的”
“他爹?”王氏没主意了。
“愿意出就出去,如果不行就早点嫁人”夏守诚说了一句。雨桐又拿出两块银子:“先用这个,不够了咱们再说”
王氏睁大眼:“这是银子?你赚的?收好了,银子可是珍贵着呢!你看谁家拿的出银子?”
雨桐好像明白了一件事,唐朝没银票,基本上就是铜钱或者绢做货币。那自己给那俩守门的银子岂不是土豪了!
“外面的钱真的那么好赚吗?”夏守诚也动容了,怎么闺女如能弄了这么多钱?
“应该很好赚,对于走商来说。不然大老爷二老爷能盖大房,养这么多人?明明知道外面风险,人们还一趟趟的跑,这就说明利益大。”
“赎吧,明天你跟夫人说亲戚想给丫头说婆家,男方没在本地,闺女过去也不能没户籍。”夏守诚道,雨桐觉得这个爹不算太老实,脑袋里还算开通。
王氏答应着,一家子歇下,第二天起来,王氏和腊梅早就走了。爷三吃完饭,雨桐从后门进了夏家。王氏正等着闺女,“跟我一起去见夫人吧”
雨桐跟着进了二进,婆子进去通传。临照留下的是二房。二房夫人基本上不管事了,家里的事物都交给了大媳妇掌管。所以她们今天见到的也就是二房的儿媳妇。那边一会儿就让她们进去。雨桐学着王氏给夫人见了礼。低垂着头站在一旁。
“你们娘俩找我什么事?”一倒温和的声音响起。
“回夫人,前阵子亲戚来说想给丫头找个婆家,丫头一直没回来,我就没说。昨天丫头回来了,这才跟他爹说了丫头的亲事。男方在天水呢,我们倒是都很中意,今天就舍脸想给丫头赎身出去”
“你这丫头是二小姐身边的雨桐吧?抬起来让我看看”
雨桐慢慢抬起头对上一张三十多岁女人脸。女人很端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衣着简单大方。高挽的云鬓上点缀着金饰。脸上施加了脂粉,让喜欢素颜的雨桐很不习惯。随后又把头垂下。
“真是女大十八变,没两年就出落得像个大姑娘了。本想着让你做二小姐的陪嫁。既然有了好的归宿就这样吧。李妈,看看这丫头的赎身钱?”
有一女人答应着翻看册子。随后道:“夏雨桐,年十三,赎银七贯,或绢十二”
“听好了吧,准备好钱就到李妈这边办手续”
王氏带着雨桐千恩万谢出来,雨桐看王氏:“咱们家有钱吗?”
“有是有,本想着给你哥哥说亲的,就先给你用吧。不过银子可得给娘,你哥的大事不能耽搁”
“行,事不宜迟,娘,您帮我办了吧,明天我想带着珍珠去问问价”
王氏倒是没墨迹,当天就把雨桐的手续办了,雨桐拿着主家开具的证明去县衙办了自己的户籍和路引。换上男装后,王氏才放手让她离开。
“娘,我可能不在附近卖,别担心,我一定没事”
“你这丫头!”闺女有主意,王氏只能连声叹息,“外面小心!”
一路打马向东,西部的生存环境太恶劣,她想给自己的家找一处好的栖身之地。后来弃马坐船一路沿着渭河水而下。船顺水而行,雨桐不时看历史资料。这边战乱一直不断,以后的生存环境也越来越不好。她一路叹息摇头过来。
遇到大的城镇偶尔上去看看。少不得遇到一两个商队。她不多话,一般听着他们说。中原人大多是在张掖、敦煌与异族人交易后往回返。而那些粟特人却是从欧洲过来,他们的语言听不懂,有的商队带着翻译。语言不同不代表着不做生意,粟特人以物易物,双方认可后达成交易。这样原始的交易无时无刻都在这条通往长安的路上发生着。
不知不觉到了长安,水道让整个行程快了很多。但是遇到天气不好的时候也是很危险。上了岸,埠头上一派忙碌,装货的,卸货的,里面夹杂着商贩的吆喝。一排排楼舍挂着招牌旗子,小儿在门口热情相迎。
离开埠头,长安城位于渭水南岸,雨桐想进城还是要走上一段路。进了东城门,一条主大街贯穿了整个城市。而这条街道之宽令她惊叹,目测绝对有一百多米。整整把整个城市分成东西两大部分。这就是朱雀大街。